第4章 武陵之战(2/3)
里装的却是淬毒弩箭。
吴王的白鬃战马此时立在西山隘口,望远镜里映出杨卫康与昔日义子吴三幸会师的场景。
他忽然摘下面甲,知天命年纪略显风霜的脸庞露出笑意:“传令各寨,给杨将军让条去岳州的道。
”
站立一旁观战许久的吴王长子前锋参军吴三折刚要劝阻,却见吴王解下佩刀掷给侍从:“把这柄苗祖刀送去,就说本王等他清完君侧,再战不迟。
”刀柄缠着的褪色红绸,依稀可见“圣佑四年征缅先锋参将杨卫康”的墨迹。
初阳照在武陵城头时,韩定疆溅在凤凰旗上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
吴王抚过旗面轻笑:“好个杨卫康,不枉淑妃当年拼死送出密信。
”夜风卷起他披风下摆,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破阵子》——依稀可见沙场秋点兵。
前方大宁主营内,吴王侧卫营的铁甲马队率先撞开辕门,马蹄裹着浸油的麻布,踏过营帐时带起冲天火浪。
后方投射队死死封住各营寨的出口,不让主营内士卒轻易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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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楼!”随着蛮兵统领的呼喝,二十座竹制箭塔被苗疆力士团团簇拥扛着冲锋。
塔上弓手居高临下攒射,箭雨笼罩着试图结阵抵抗的主营精英卫队。
校场西侧突然杀出三百重甲枪兵,这是本来应当护卫贺鸢儿的死士队,此时未能随贺鸢儿一同逃离,但战斗意志依然狂热。
他们铁链靴踏过燃烧的军帐,长枪达两丈长,突刺时竟将吴军前锋逼退十丈。
吴军麾下「先锋校尉」吴三折冷笑挥旗,三十名赤膊蛮兵抱着陶罐滚入枪阵。
罐碎火起,南疆特制的火油黏在铁甲上疯狂燃烧,重甲枪兵不得不放下长枪转而扑腾火焰,焦臭味里混着蛮兵狂热的战歌。
此时吴军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后续的屠杀也愈发暴烈,俨然变成了单方面的游戏,蛮子们更加兴奋,执着于三段式的虐杀,先三俩个围砍一名大宁士卒,而后砍下手臂小腿让其不能行走,最后便是轻飘飘的一刀戮首,近八万的主营兵力,除却侥幸逃出营围的,而今已不剩两万。
午时初,瓮城围杀。
三百溃兵逃至相近武陵城和主营都不远的明洞城东瓮城,却发现吊桥铁索早被熔断。
城头忽然竖起百面盾牌,蛮兵从垛口探出淬毒的吹箭。
领头的「都尉」觉察城头变幻,刚欲刚拔出佩剑指挥撤离,脖颈已中三支毒箭,尸身栽进护城河时,河面浮起大片翻白的鱼肚。
箭雨伴随疾风刷刷而下,于是这支溃兵不得已跳入河中,无论会水的或不会的,拼命扑腾起来。
“起网!”埋伏在芦苇丛的吴军水鬼猛地拉拽绳索。
三十张铁蒺藜网从河底掀起,将凫水逃命的士卒割得血肉模糊。
有个小校未曾跳入河中,侥幸攀住城墙缝隙,却被城头泼下的滚油浇成火人,惨叫着坠入自己人的尸堆。
午时正,肃清残敌。
校场中央的京观又垒高两丈,吴王亲卫押着十二名被俘将领跪在血泊里。
大刀斩落时,血柱喷溅到三丈外的军规碑上,正好染红“谎报军功者斩”六个刻字。
八千宁国降卒看得两股战战,手中新领的白米袋险些跌落。
最后三百残兵退守武库,凭借天然的山洞地形易守难攻负隅顽抗。
天然形成的岩缝仅容两骑并行,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如巨兽獠牙,守军架设的床弩正在石隙间泛着寒光。
“放滚石!”洞内传来守将嘶吼。
十余块裹着铁刺的巨石顺着陡坡轰然坠下,吴军藤甲兵举盾结阵,却被冲击力撞得骨断筋折。
血水顺着岩缝淌成溪流,在正午炽烈的冬日中映出妖异的红。
吴军「后军将军」徐晋才突然翻身下马,重甲在碎石上擦出火星,虽然身高仅五尺相近,体型却魁梧如同熊貔。
他夺过力士手中的狼牙锤,竟独自迎着箭雨冲向山壁。
大刀插进岩缝借力腾跃,灵活如鹞子,三次起落便攀至半山腰。
洞内守军慌忙调转弩机,却见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