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官立德(2/3)
讨逆将军」印信,露出鬓角新添的白发,“放出风声,就说本将要屠尽北川寨子为弟兄报仇。
”
帐外嘈杂声中,忽然滚进个血人,众人还来不及做防守姿态,就发现他已经几乎没了生气。
那人咽气前死死攥住杨卫康战靴,从喉管吐出粒蜡丸。
火漆封印上是李航的私章——“川北,半月,拖延,三府为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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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公」要将军在北川一地拖住胡好半月,待他取了东南半壁,分蜀中三府予将军作封地。
”「骑兵校尉」彭毅荣将信笺内容解出来,
“三府之地?”杨卫康实在是气得大笑,单手用力在案上拍击,震得案头令箭簌簌掉落,“当年本将随韩帅平苗,苗人许咱们南疆十二州府之地,尚且被当堂耻笑。
”
毫无疑问,这样的联络,只为了满足临安一方自己的利益,杨卫康本来欲意联合「临安公」李航牵制吴军征伐,而后北上整合各地平叛军力,肃清朝堂,如若满足信笺内容,则徘徊川北,各方都乐意。
思虑良久,杨卫康终究是没有命人再去联络临安,而传了军士进账,令其好生厚葬这密使。
命令完毕,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参军主事」已觉颈间微凉,杨卫康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听说你胞弟在胡好帐下当书办?”随即用指尖挑起案头密信,信纸泛着水汽,墨迹已经不可辨识。
“本将一直疑惑,为何去哪地为战,临安也晓得,吴军也晓得,朝廷也晓得,今夜甚至直接冲进了这大帐,思来想去,也就你最为通达各方了。
”
“既给胡好通风报信安了吴军心思,又联络临安欲意得利,偏偏还和特设司的暗桩你来我往,平日里却在本将帐下尽忠职守,好一个四面人哇。
”剑锋流转之间,一股血线喷涌而出,这中年汉子来不及做任何辩解,就已经倒地而亡。
巳时起了大雾,朦朦胧胧十步外尚且不可清晰而见,中军帐内发生的一切仅局限在场的众人知晓,外头整理军备的士卒丝毫不知。
成都城头,「开国澜州伯、成都将军」上官立德望着北去的烟尘,将杨卫康留下的密信投入烽火台。
信纸在烈焰中显出秀丽的字迹:“待末将渡过重关,请伯爷奏请圣上——西南戍军,该换新血了。
”
灰烬飘落护城河时,河面浮起几具特设司暗探的尸首,耳后黥印已被烙铁烫毁……
宜昌,前线。
细雨如丝,笼罩着宜昌城外的江岸,滚滚长江水拍打着乌黑的礁石,泛起白沫,似在低语战事的残酷。
城头烽火台的狼烟断续升起,混杂着湿冷的雾气,模糊了远处吴军营帐的黑影。
大宁守军驻扎于江岸要塞,土垒与木栅间,士卒们裹着破旧的絮衣,目光呆滞地盯着江面。
战马偶尔的嘶鸣和兵刃碰撞的叮当声,是这片死寂中仅有的生气。
大宁「赵王」黄晏,此时化名袁澧,正混迹于巡逻兵中。
他身着粗布短甲,腰间别着一柄缺口的短刀,脸上涂了些许泥灰,遮掩了那张与正元帝有三分相似的面容。
昔日锦衣玉带的皇子,如今赤着双脚踩在泥泞的江岸,背负一捆干柴,佝偻着身子,活像个乡野樵夫。
唯有那双藏在乱发下的眼眸,偶尔闪过一丝不属于寒门子弟的锐利,似在窥探这乱世的脉络。
“袁兄弟,这柴火可得捆紧了,昨儿老刘头儿就是柴散了,挨了长官一鞭子。
”身旁一人低声提醒,声音粗粝却带着几分暖意。
此人名叫彭韫,宜昌本地宗族彭氏旁支出身,年纪三十上下,面庞方正,眉间带着一股江湖草莽的豪气。
他身形壮硕,肩扛两捆柴火,步伐却稳健如常。
袁澧低头应了一声,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手中麻绳却越发勒紧。
他自幼熟读经史,通晓兵法,然自皇兄即位后,赵王府渐受猜忌,他不得已化名至此,只为探查吴军动向,寻一线翻盘之机。
彭韫的关照,让他既感暖意,又觉几分不安——此人虽粗豪,却心思细腻,几次试探的言语,已让袁澧隐隐察觉对方对自己身份的疑惑。
“彭大哥,多谢提点。
”袁澧压低声音,学着本地口音,语气中带了几分憨厚,“我这人笨拙,初来乍到,多亏你照应。
”
彭韫哈哈一笑,拍了拍袁澧的肩膀,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踉跄:“笨拙?袁兄弟,你这手劲儿可不像是庄稼汉的!昨儿巡江时,你一刀劈断那漂来的浮木,啧啧,干净利落,像是练过家子的!”
他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袁澧腰间的短刀,“说吧,兄弟,你这身手,哪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