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只觉得耳边的空调外机轰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连带着心脏都跟着突突直跳。

    她盯着管家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又猛地转头看向竹床上随意坐着的柳如霜，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吩咐的？”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关于“锻炼”“磨性子”的吩咐，她隐约有些印象，却从没想过会变成这样——让柳家的大少爷在漏风的杂物室里住十几年，被新来的仆人当成普通杂役，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墙壁上泛黄的纸还在簌簌抖动，像极了她此刻乱成一团的思绪。

    刚才对柳如霜的质问、此刻都变成细密的针，扎得她脸颊发烫。

    她想起柳言每次见到自己时低头顺目的样子，想起他手上比别的仆人更厚的茧子，原来那都是她亲手“锻炼”出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声音发颤，眼神涣散地扫过那床薄薄的旧被褥，“我只是说……让他懂规矩，让他多忙点，没让他……” 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

    管家的话句句属实，那些“稍稍受点折磨”的字眼，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只是那时她以为的“折磨”，不过是少几道菜、多做些活，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间连女仆都未必愿意住的杂物室，一过就是十几年。

     柳如霜在竹床上轻轻晃了晃，竹片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在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柳如烟看着那声音来源处，突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若不是强撑着，几乎要站不稳——原来她一直以为的锻炼，竟是把人推进了这样的境地。

     还有呢，柳如霜坐在竹床上翘着二郎腿，对着管家问道。

     比如说他早餐吃的什么，晚餐吃什么。

     听到三小姐的问话，管家原地愣了愣：柳言少爷似乎没在家里吃过饭。

     柳如烟：！ “你是什么意思”，柳如烟的声音有点沙哑。

     “他既然没有在家里吃过东西，那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 不只是没有在家里吃过东西，管家接着话说，您吩咐过的，不允许少爷在学校里吃食堂，让他少吃点保持身材。

     管家的话再次震惊了柳如烟。

     “至于少爷一般吃什么，我倒是有点想法，管家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着。

    ”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