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运宝奇谭与马三炮的遗珍(2/3)
我们行里都笑骂他‘马三炮’!倒不是他真能忽悠,而是他祖上流出来那点库底子,加上后来他自己在京津闯荡那些年,着实划拉了些好东西!每次他喝高了吹嘘他那库藏宝贝,都是些宫廷秘闻、惊世珍宝的故事,偏偏谁也没真正见过他亮出几件硬货真家伙,所以背地里就给他起了个‘马三炮’的浑名……没想到啊!全他娘的是真的!真都藏在那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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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国华语气低沉下来:
“这小子命不好。
解放前就是个大烟鬼,把自己那点本钱和身子骨都烧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赶上解放,被发配到大西南搞劳动改造,靠着‘劳动光荣’才硬生生把那个索命鬼给戒了,早就化成灰了!运动结束平反回来,他就把偷偷藏在京里的那点‘命根子’分批分批地、费了天大的劲儿,运到了珠江市那栋他爹妈留下的老楼里藏着。
那里就成了他的安乐窝!”
“他不娶亲,也没听说有儿女。
可好色这个毛病到老也没改!”谭国华苦笑着摇摇头,“年轻时仗着有点票子,城里的暗门子窑姐儿被他包了个遍。
老了也闲不住,到处溜达,但从不把女人带回家,只在我这儿或别的茶馆聊聊解闷。
玩归玩,他那点宝贝捂得严严实实,一个字都不提!谁都觉得他就是个穷了底掉的破落户,靠一张嘴混日子,所以‘马三炮’的名声就更响了。
”
“直到……一年前,”谭国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不知从哪个‘温柔乡’勾搭上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娇娘’,出双入对,带到我这茶楼显摆过几次。
那女的……啧啧,长得是真俊,跟朵花似的,眼睛看人却像带着钩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这老小子着了魔!大概半年前吧,他还带那女人来我这儿晃过一趟,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走路都打飘!我劝他悠着点,他还跟我瞪眼……从那以后,再没音讯了。
我寻思着他快活逍遥去了,谁成想……竟然是栽在这上头了?!这个老烟鬼老色鬼!混了一辈子,到头来,一屋子祖宗传下的宝贝,还有他自己用命攒起来的家当……啧啧,”谭国华看着陈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聚宝盆,“全都便宜了你小子啊!这天大的漏……说出去谁信?!”
谭国华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声:
“小陈啊!你这已经不是运气了!你这简直就是福星高照,命里带财神爷下凡的!赶紧!赶紧叫你那帮兄弟把东西搬到后面仓库去!这满大街眼睛盯着呢!夜长梦多!”
陈云立刻会意。
刘叔带着工人,跟着谭国华转到店铺侧面,一道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墙壁上,赫然嵌着一扇厚厚的、泛着冷光的双开合金保险门!谭国华掏出一串复杂精巧的黄铜钥匙,又按动旁边隐藏在墙壁装饰条下的密码锁盘。
只听“咔哒”几声清脆的机括连响,沉重无比的金属门应声向内无声滑开!门厚度足有半尺!刺鼻的防锈油和干燥剂气味混合着沉积多年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深入地下、面积足有上百平方的庞大保险地库!
刘叔和工人们虽然累得气喘吁吁,看到这阵势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更加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如同挪动炸弹般将每一件包裹严实的“大件”家具抬进了这铜墙铁壁般安全的地库里。
安置好第一趟,空出来的五辆三轮车立刻马不停蹄地调头,再次冲向那栋承载了太多隐秘的“小红楼”。
陈云的心悬着,催促刘叔再加快点速度。
这一次的搬运更加有条不紊。
地下室价值连城的古籍已被打包成几百个捆扎得比磨盘还大的“纸砖块”,被稳稳当当地抬上三轮车(车斗里甚至专门用破棉絮铺垫了一层)。
楼上易碎的瓷器、古画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被旧报纸、烂布条包裹得如同木乃伊,填充了无数软物,被工人们牢牢抱在胸前或小心插放在书捆的空隙里。
仅仅半小时多一点,整栋小红楼已被清空——除了少妇卧室里她自己那些瓶瓶罐罐。
连院子里的枯死盆景和那些明清石墩桌椅、沉甸甸的榧木棋盘棋子都悉数打包塞上了车!
看着空空荡荡、连灰尘都被扫净的屋子,浓妆少妇终于满意地咂了咂嘴,掏出个小巧的计算器“啪嗒啪嗒”按了起来:
“家具52件,每件10块,520块!”
“瓶瓶罐罐60个,每个5块,300块!”
“书?噢,破书旧报纸4200斤出头,算你4221斤,一斤1毛……”她手指翻飞,“422块1毛!”
“喏,”她把计算器递到陈云眼前,上面显示着1242.1元的数字,“姐姐我不占你便宜,零头抹了,1242块整!”
陈云正要掏钱,目光不经意扫过客厅墙上那幅巨大的《千里江山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