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者。
他看了一眼坎特威特的尸体,又看了看安德烈,眼神平静无波:“护卫长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祭祀大典在即,家族不能没有主心骨。
”
安德烈心中一凛,原来这不仅是他的复仇,更是翡萨烈家族内部的更迭。
他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翡萨烈太史落尘东提着实录卷轴赶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当即愤然抽出笔墨。
“写,死于突发恶疾,为利维亚坦所召。
”安德烈沉声道,此刻他必须掌控局面,否则家族内乱,只会让隐海修会或残星会有机可乘。
落尘东却笔锋疾书,掷地有声:“夏五月乙亥,安德烈弑其君——翡萨烈第三十五任家主坎特威特。
”
“你想不想活!”安德烈上前一步,剑气裹挟着残响的余威,“给我改!死于疾病!”
落尘东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史家据事直书,史氏之职也。
失职而生,不如死。
一字不改!”
安德烈怒极,一把撕掉他的实录纸:“一字不改?”
“一字不改!”落尘东重新铺纸,再次写下同样的字句。
安德烈眼中杀意暴涨,拔剑出鞘,寒光一闪:“给我死!”利刃捅破落尘东的心脏,他毁掉实录,却见老太史嘴角带着笑意,喃喃道:“史笔如铁,真相不灭……”
话音未落,回廊外又传来脚步声,落尘西提着同样的实录卷轴走来,看到兄长的尸体,没有丝毫畏惧,挥笔写道:“夏五月乙亥,安德烈弑其君——翡萨烈第三十五任家主坎特威特。
”
“我让你写疾病!”安德烈揪住他的衣领,用刀划破他的脸颊,鲜血直流。
落尘西面不改色,提笔补了四字:“夏五月乙亥,安德烈弑其君于家——翡萨烈第三十五任家主坎特威特。
”
“给我死!”安德烈一刀斩落,心中又惊又怒,这太史一家,难道都不怕死?
“还有谁敢写!”他怒吼着环视四周。
“三弟落尘北在此!”又一名太史出现,手中卷轴展开,依旧是同样的字句。
“疯了,你们太史一家都疯了!”安德烈挥剑斩杀,胸口剧烈起伏,气血翻涌。
他从未见过如此执拗之人,史笔如刀,竟比他的剑还要锋利。
“我真的生气了!不会再有人阻拦我了吧!”安德烈喘着粗气,剑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与雨水交融。
“四弟落尘南来也!”最后一名太史提着卷轴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史氏子弟,手中捧着拓印好的实录副本。
安德烈眼前一黑,胸口气血逆行,当场气晕过去。
赛巴斯与落尘南交换了一个眼神,落尘南提笔在卷轴上写下:“夏五月乙亥,安德烈弑其君——翡萨烈第三十五任家主坎特威特。
”随后将卷轴交给身旁子弟,“速将副本送往黑海岸与隐海修会,史事当公之于众。
”
蕾娜蹲下身,探了探安德烈的鼻息,对赛巴斯道:“管家,护卫长只是气急攻心。
祭祀大典还需他主持,毕竟,只有他能暂时压制提尔芬剑的鸣式频率。
”
赛巴斯点头,示意护卫将安德烈抬下去:“放心,史氏虽直书其事,但翡萨烈家族的未来,终究掌握在我们手中。
利维亚坦的共鸣不能中断,拉古那的平衡,也不能崩塌。
”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咸腥的风穿过敞开的书房门,带来深海鸣式的低吟。
提尔芬剑静静悬挂在墙上,剑身上的声痕纹路闪烁着幽光,仿佛在凝视着这场权力更迭的闹剧。
而史氏四兄弟的实录,已随着风与雨,传遍了拉古那的每一个角落,成为鸣潮世界中,一段不可磨灭的血色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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