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3)
她口袋的,可她从出生就没哭过,连亲爷爷去世也没有大彻大悲,怪不得人说她没有悲悯心。
她走出追思厅,误进了一间灯光明亮的房,架上一卷卷的新毛巾、台上有梳子、修剪头发指甲眉毛的工具,是遗体梳洗间,莲花香炉里熏着浓郁的檀香。
而她爷爷仪容齐整,面容安详躺在台案上,犹如熟睡。
谢义柔不知什么时候又跟着她,扯扯她的手指,细声怕吵醒了人,稚真问,爷爷是不是只是睡着了?她说不是,死了。
她清楚记得,爷爷那身黑褂子上熏的刺鼻的檀香,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闻见这个味道,死亡的味道。
车辆在高架上疾驰,这是回灯笼街的路,和西龙湾方向相反。
连了蓝牙的手机通话,在车厢里传出咒骂:“洪叶萧!你们火化害死我儿子!不得好死!”
她径直摁断。
电话顽强弹出,她正欲再摁了,发现是谢义柔,滑了接听。
那头静得出奇,“谢义柔?”
她没忘他醉糊涂的事,是以现正在回老宅过夜的高架上。
“不是说,要帮我找另一个角吗?”那边空旷而安静,愈发显出嗓音沙哑。
又是角?“嗯,好,你睡一觉我就帮你找。
”
届时也该酒醒了,话完欲挂电话,专注开车。
那头却像是料到她的下一步,抢先说:“我是清醒的。
”
她的指尖在方向盘一点一点,末尾瞥了眼时间。
高架蜿蜒,一辆黑车从路口下去掉头,穿过夜色反方向驶去,最后停在华灯璨然的西龙湾。
比起小区内各色的喷泉灯、地灯、路灯照映下,亮如白昼的景致,当洪叶萧电梯上楼,推开玄关门时,里边却漆黑不见丝毫光亮。
她感觉腰肢处从后边搂来一双手臂,紧接,耳珠湿濡,被温暖柔软地含住,她便知道是谢义柔。
抬手正欲去揿灯的开关。
”别开灯!“耳畔低促的制止,明明怕黑,此时却分外畏光。
令洪叶萧想起在回廊深处兜抱着做的那晚,他后来也是,月光洒身上仿佛会烫伤他皮肤似的,十分抵触。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谢义柔执她手往后,她触到肌体的光腻,遂知他丝缕未着,只是相较平时,格外冰凉,仿佛刚从冰窖捞出来。
“萧萧说的,是这个角吗?”她耳背那块被舐弄过,话时的气息令其凉津津的。
她听完这话,知他是真的酒醒了,顺手攥了挼弄着,干燥的痛意令他唔了声,却并没像前几次那般,或泣哭或推拒几下,或口头怨她欺负他,而是脑袋靠在她肩膀,任其玩弄。
她抓角转过去,“突然这么乖?”
“哼嗯……”他鼻腔因此溢出声,又温顺将脸枕过来。
“我乖。
”昏黑里,眼眸黑幽,碎着几分亮,侧盯着餐厅方向。
那里曾有他煲的排骨汤,却又被自己在醉时赌气丢进了垃圾桶,她豪不介意,甚至额外告知他,彼此的关系不需要他做这些,偌大的房子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湿冷的水里,从昏醉,到一点点被水浇醒,这些记忆统统浮回脑海,一点点蚕食着。
“我会乖乖的。
”他说。
洪叶萧难得眼一抬。
“把灯打开?”她说。
就在她以为自己第一个要求就踩人底线,令其装不了乖时。
“咔哒”一声,室内落下雪亮,刺得他眼皮细颤,半耷下去,腮颊透着病白,却又在亮灯后迅速晕红。
他整个人要偎依过来,大概觉得躲在她怀里,比在她大剌剌的目光里要少些羞耻。
“不可以。
”她瞧出他倾靠的趋势,出言制止。
谢义柔便赤立在那,一低头,入眸却又是她长指腕子在上下着,几乎把下唇瓣咬破。
洪叶萧知他从前最爱哭的,床事上稍有不遂心便要啪啪嗒嗒洒泪,令其不得不顺着他。
曾经去瑞士旅游,临行前还把她工具藏了,她到酒店几番找不见揣度出他眸光的躲闪,便知是他刻意藏的,不过是定了个稍大一点点的而已,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