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棋局?”
刘昊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雷豹。
夜空下,遗忘戍堡的废墟之上,空气仿佛再次凝固。
这四个字蕴含的分量,比之前任何一次危机都更加沉重,也更加……诱人。
雷豹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点头,脸上那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大小姐言,塞外烽烟,不过疥癣之疾。
真正决定神州气运的棋局,早已在关东、在中原、在洛阳悄然布子。
校尉如今北掠之功,已堪为一方弈手。
只是不知……校尉是想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还是……那执子之人?”
执子之人?
刘昊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野心,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在他胸中翻腾。
从边军小卒挣扎求生,到如今拥兵一方、搅动塞外风云,他流的血,付出的代价,岂是为了永远做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那位大小姐的话,如同最醇的美酒,听着醉人,却也极易迷失。
“执子之人?”刘昊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诮的弧度,“那要看这执子的代价是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更要看,邀我入局者,是真心寻一弈手,还是只想找一把更锋利的刀。
”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雷豹的内心:“雷总镖头,你家大小姐,究竟想在这棋局中,得到什么?”
雷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摇了摇头:“大小姐的心思,非豹所能揣测。
豹只知奉命行事。
大小姐还说……若校尉有意落子,第一步,便是让‘虓虎’之名,真正响彻边塞,乃至传入中原。
唯有如此,方有资格,坐上棋枰。
”
扬名?
刘昊瞬间明白了。
这是投名状,也是试金石。
让他这支刚刚经历血战、需要休整的队伍,再次主动出击,将慕容内乱和“火神祝”受挫的成果,彻底转化为令人恐惧的威名!同时也试探他的决心和能力。
风险极大。
但收益,也可能是无限的——名声,将是未来招揽人才、扩张地盘、乃至与那些大诸侯对话时,最重要的资本。
“好!”刘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眼中闪烁着疯狂而自信的光芒,“这第一步,我走了!回去告诉你家大小姐,这棋局,我刘昊,入了!但怎么下,得按我的规矩来!”
决心已定,雷豹不再多言,拱手一礼,悄然退下,很快便消失在沼泽的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刘昊独立残垣,望着浩瀚星空,心中波澜起伏。
天下棋局……这盘棋,他不仅要入,还要做最后那个赢家!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遗忘戍堡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熔炉,进入了疯狂的备战状态。
休整结束,练兵!疯狂的练兵!
缴获的精良装备被优先配发给最精锐的老兵和表现优异者。
那些轻便坚固的铁甲、锋利的弯刀、强劲的弓弩,极大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