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买下湖人队(1/3)
洛杉矶六月的热浪,裹挟着太平洋咸腥的躁意,如同无形的巨手,沉重地拍打在斯台普斯中心巨大的玻璃幕墙上。
空气凝滞、黏稠,像一锅烧糊了的糖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重量。
新闻发布厅内,镁光灯如同失控的太阳碎片,密集炸开一片惨白刺目的光海,足以灼伤视网膜。
老巴斯坐在灯光中央,麦克风将他声音里的每一丝磨损、每一缕疲惫都无情放大,在死寂的空气里砸下惊雷:
“我们……正式与星晨集团达成协议,出售洛杉矶湖人队全部股权。
”
短暂的真空般的死寂。
“十亿美元!”
“轰——!”这死寂瞬间被引爆。
咔嚓嚓的快门声疯狂连成一片刺耳的金属风暴,记者们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尖锐的追问像无数把利刃,绞碎了空气。
巴斯先生是什么理由让你出售了你钟爱的湖人队?
是OK组合的不可调和冲突?
是刚刚总决赛的失利?
还是星晨集团高额的收购金额?
整个NBA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骤然停跳。
所有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死死钉在台上——那个象征权力交割的握手画面,以及那个横空出世的冰冷名字:星晨集团。
华尔街,无数交易大厅里,键盘的敲击声骤然密集如暴雨,无数双手在冰冷的终端前疯狂操作,试图撕开这家神秘资本巨兽的伪装。
反馈的信息却如同投入马里亚纳海沟的石子,只有空洞的、令人心悸的回响:开曼群岛注册,成立仅五年,创始人——AaronWang(王沐晨)。
唯一确凿的坐标,是它盘踞在洛杉矶市中心那座崭新的、刺破天际线的地标之巅——曾经高耸入云的美国银行大厦。
此刻,它最顶端冰冷的霓虹招牌,在加州永不落幕的骄阳下,无声地宣告着新的主权:星晨集团。
星晨大厦顶层(原美国银行大厦),310米的高度,足以将整个匍匐的天使之城踩在脚下。
王沐晨站在270度环绕的落地窗前,脚下,车流如细小的甲虫,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缓慢蠕动。
他身形挺拔,顶级剪裁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近乎冷硬的线条。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得如同太平洋最深处的海沟,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侧口袋。
那里,一张折叠得异常整齐、边缘却已磨损泛黄的旧报纸碎片,正透过昂贵的羊绒面料,传递着微弱的、却无法忽视的温热。
碎片上,两张凝固了时光的照片。
一张是2002年,休斯敦丰田中心,姚明NBA首秀。
那个庞大而略显笨拙的身影,在对手恶意冲撞下,狼狈地摔出底线,镜头精准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与不甘。
另一张,是2004年总决赛第五场终场哨响的瞬间,底特律奥本山宫殿球馆冰冷的地板上,科比·布莱恩特单膝跪地。
汗水混合着指尖渗出的鲜血,在锃亮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那双偏执到燃烧的眼睛里,只剩下王朝崩塌后冰冷的灰烬。
这两幅画面,是滚烫的烙印,深深刻在他重生归来的灵魂之上,是永不愈合的旧创,更是驱动一切的执念。
“晨,湖人收购案所有法律和财务交割已完成。
”助理的声音在空旷得近乎冰冷的办公室门口响起,带着职业性的精准,“另外,《福布斯》主编亲自致电,希望能为您做一期封面人物专访。
”
王沐晨缓缓转过身。
那沉静如渊的目光掠过助理,投向窗外更辽阔的天际线,并未对《福布斯》的邀约做出任何回应。
助理心领神会,悄然退下。
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2016年4月13日,科比退役战狂砍60分的辉煌余烬还在记忆中灼烧。
他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洛杉矶黑帮火并混乱中被流弹击中,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最后残存的感知里,除了科比转身走入球员通道的落寞背影,便是姚明因过度磨损而提前报废的膝盖,在新闻图片里无声的控诉,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他最后的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刺鼻的霉味和唐人街廉价公寓特有的、混杂着油污和隔夜食物的潮湿气息,如同粘稠的液体般涌入鼻腔。
窗外,是2000年洛杉矶混乱却充满野蛮生机的春天。
一台外壳泛黄的老旧电视机,屏幕闪烁着雪花,正播放着新闻——纳斯达克指数如同打了鸡血的狂兽,疯狂上蹿,一个个闪烁着虚幻金光的互联网公司名字(雅虎!亚马逊!)在屏幕上跳跃、狂欢。
他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身体僵硬,大脑一片混沌。
那些闪光的名字,那令人眩晕的K线图,与他意识深处某个冰冷、残酷的终点——那场注定到来的雪崩,激烈地碰撞、撕裂。
时间感彻底错乱,巨大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呕吐。
过了很久,很久,窗外唐人街的喧嚣渐渐清晰,电视里亢奋的财经播报声像钝器敲打着耳膜,他才在极度的混乱中,无比艰难地抓住那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真实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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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回到了2000年,这个互联网泡沫即将膨胀到极限、然后轰然炸裂的春天。
启动资金在哪里?
他猛地坐起,环顾这间狭小的陋室。
墙壁斑驳,糊着旧报纸。
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沙发,一张摇晃的桌子,上面堆满了翻得卷边的二手金融教材和泛黄的旧书。
空气里弥漫着隔夜廉价泡面、劣质烟草和纸张霉变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这就是他重生的起点。
祖父因战乱飘零至台岛再辗转美国,父亲娶了没落犹太贵族之女,留给他的只有这个破败的家,一身混血面孔带来的微妙处境,还有……刻在骨子里的、对那片遥远故土的复杂情感。
“泡沫…要破了…”他低语,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这三个月的狂欢之后,将是数万亿美元市值的雪崩式蒸发,无数财富和梦想瞬间化为乌有。
历史的车轮,带着冰冷而巨大的惯性,正在碾来。
而他,是唯一的先知。
“晨?你还好吗?”一个温婉中带着清晰关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像一缕清泉注入这浑浊窒闷的空气。
一位倩丽的女人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走了进来。
她是中美混血,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肩头,几缕发丝轻柔地贴在光洁的颈侧。
眉眼间有东方水墨般的古典韵味,鼻梁挺直和略显丰满的唇形又带着西方的立体与生机。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勾勒出匀称的腿部线条,简单的T恤难掩那份天生的清丽脱俗。
她是王沐晨在这个世界线里的青梅竹马—上官婉儿。
“在看哪些数字?”婉儿把一杯散发着工业香精气味的速溶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旧桌子上,自己捧着另一杯,挨着他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边缘。
她的目光扫过电视屏幕上令人眩晕、疯狂上蹿的K线图,“它们看起来很…疯狂。
”
“是疯狂,”王沐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与这年轻身体截然不符的、淬过冰的冷冽,“疯狂到顶点,就是毁灭。
”他突然侧身,猛地抓住婉儿搁在膝盖上的手。
那手温暖而柔软,是他此刻冰冷世界里唯一的、真实的锚点。
他的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匕首,里面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婉儿,我需要钱,很多钱!现在!立刻!”
那火焰般的决绝和深藏的恐惧让婉儿的心猛地一缩。
她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被一种更强大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覆盖。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我打工攒下的两千美元,还有…”她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床边,从一个旧木盒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和一条细细的、带着岁月痕迹的金项链,塞到他手里,“我母亲留给我的一条金链子,应该还能当一点。
”
王沐晨低头看着手中那叠皱巴巴、带着汗渍的美金,还有那条细细的、似乎还残留着婉儿和她母亲体温的金链子。
再抬头看向婉儿那双清澈见底、写满了纯粹信任的眼睛,一股滚烫的酸涩猛地冲上他的喉咙,灼烧着鼻腔。
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力量大得指节发白,仿佛要将这份沉甸甸的托付刻进骨髓。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翻腾汹涌,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到极致的承诺:“等我回来,我会百倍、千倍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猎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冲出了这间狭小的公寓。
目标明确——唐人街深处,那家不起眼、门脸油腻、据说能操作复杂金融衍生品的地下经纪公司。
脚步在狭窄、堆满杂物的楼道里发出急促的回响,迅速消失在楼下唐人街喧嚣的人潮车流之中。
唐人街深处,光线晦暗。
一家挂着模糊不清英文招牌的小店,玻璃门糊满油污。
王沐晨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廉价雪茄、汗味和过期食物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柜台后,一个穿着皱巴巴衬衫、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王沐晨直接将那叠皱巴巴的美金和那条细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