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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一念起万劫生> 第8章 京中诡事·相聚始

第8章 京中诡事·相聚始(2/3)

声响如朽木相磨,穿透焰影清晰传入丹房三人耳际,字字如钉: 此篇......祭文...... 笔尖已触及孟庆霖耳廓皮肤,略见凹陷。

     “……需以脑髓为墨……” 那声音透着非人的、偏执的狂热。

     “……方配得上她!” “不——!!!”福伯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双腿一软,颓然瘫倒。

     道长捻动念珠的手指骤停,乌木珠子在其指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响。

     孟青云瞳孔骤然收缩如针,他死死盯住灯焰中那支即将刺入血肉的毛笔,以及“青面书生”那只苍白稳定、动作缓慢而决绝的手……每一处细节皆浸透着亵渎生机的森然恶意。

     窗外,鼎沸的香客祈愿声浪仍如潮涌至,祈求着神佛庇佑,驱邪禳灾。

     窗内,丹房死寂如冰窟。

    唯有那盏妖异的长明灯,青白火焰疯狂跃动,无声映照着饱蘸浓墨的笔锋,正一分分刺向毫无抵抗的少年耳中。

     孟青云眼见毛笔锋芒已逼至弟弟耳际,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他一个箭步冲向瘫软的福伯,不顾其失魂落魄的呻吟,猛地夺过其手中紧攥的百年老参与那方温润田黄印石。

    转身便扑通跪倒在道长面前,青砖地面激起细微尘埃。

    他双手托举宝物,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铁钉般凿入死寂:“道长!您乃世外高人,今日斗胆相求——庆霖是我唯一的骨肉至亲,纵使前尘恩怨纠缠,我亦不能坐视他遭此毒手!这百年老参可续命延寿,田黄印石乃镇邪至宝,权作微薄心意,求您大发慈悲,救我弟弟一命!”丹房内,长明灯焰骤然一滞,青白火光在他额前汗珠上跳跃,映出眼底近乎绝望的恳切。

     澄心也在一旁出声相求:“师傅慈悲!弟子观孟家兄弟情义深重,其心至诚。

    这孟庆霖虽有因果缠身,然此刻命悬一线,若师傅肯施以援手,亦是功德无量。

    弟子斗胆,恳请师傅救他一救!”说罢,他亦急趋数步,在孟青云身侧深深稽首,额角几乎触到冰冷的青砖,垂髫散落,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越与不容置疑的恳切。

    丹房内,长明灯焰在他低伏的背脊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影子,更添几分肃穆与急迫。

     道长轻拍其肩头命澄心起身,示意其搀起跪伏于地的孟青云与福伯,沉声道:“因果缠缚,孽债自偿。

    ”他语调低沉,字字若千钧坠地,“然稚子何辜?此獠竟敢以生人脑髓为祭,行此灭绝人道之举……贫道当亲往诛除。

    事不宜迟,即刻启程。

    ”其枯槁手掌凌空一抬,那盏映现诡谲景象的长明灯竟凭空悬浮,稳稳落于掌中,青白焰光犹自狂舞不息。

     “谢道长!”孟青云心头重负稍释,当即转身欲搀福伯。

    四人疾步趋近丹房门前,步履带起的劲风几欲吹熄博山炉内最后一缕残余青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喵嗷……” 一声极轻微、带着久病虚弱却异常清晰的猫叫,自身后角落的阴影里传来。

     孟青云脚步顿止。

    只见一团硕大黑影轻盈落地,悄无声息地滑至澄心道长足畔。

    正是月乌。

    此猫皮毛黯淡、气息萎靡,然其琥珀色眼眸此刻却亮得惊心,宛若深埋地底的琉璃被一线月华骤然唤醒。

    它以绒毛覆盖的尾尖极轻捷地在澄心道长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下摆掠过,仿若无声的催促。

     更奇者,在其瘦骨嶙峋的脊背上,一点微弱得近乎难以辨识的血色微光轻轻跃动。

    乃是小拇指尖大小的蚊虫阿渺!其细长口器微颤,双翅高频震荡气流,发出常人无法听闻却直透神魂的微弱嗡鸣——这嗡鸣之中,竟亦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道长垂首,目光于月乌黯淡皮毛下若隐若现、如碎瓷银斑处稍作停留,复掠过阿渺那点微弱却坚韧的血色微光,眼底倏然闪过一丝明悟,旋即化为难以察觉的赞许。

    “也罢,此行或存尔等机缘。

    随我来。

    ”他未再多言,手托长明灯,袍袖轻展,率先迈出门槛。

     一行人再无耽搁,疾行如离弦之箭。

    孟青云几乎是挟着双腿发软的福伯,道长步履看似徐缓实则迅疾,澄心虽身形瘦弱,步履却丝毫不慢。

    月乌与阿渺则化作两道贴地疾掠的幽影,灵巧穿梭于拥挤香客的缝隙之间。

    山道上鼎沸的祈祷声浪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孟府那辆饰有家徽、早已在山门处焦灼等候的马车,载着这奇异的组合,马蹄翻飞,卷起一路烟尘,直向京城孟府奔去。

     孟府,西跨院。

     昔日清静雅致的厢房,此刻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汗意与一种无形而令人窒息的阴寒。

    孟家老爷孟隽德佝偻着背脊立于床榻不远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在一起,指节已然泛白。

    姨娘林氏在一旁低声啜泣。

    数位束手无策的大夫屏息垂手侍立一旁,不敢稍动。

     “砰!”房门被猛然推开。

     孟隽德浑身一震,浑浊的老眼在看到当先踏入的福伯与白云道长,以及紧随其后、虽风尘仆仆却目光锐利如刃的嫡长子孟青云时,骤然迸发出如获救星般的狂喜与哀恳:“道长!青云!快!快救救霖儿!” 道长神色凝重,对孟隽德焦灼的呼唤置若罔闻。

    他手托那盏青焰摇曳的长明灯,径直行至床榻边。

    灯焰中,青面书生的身影依旧凝固于执笔欲刺之态,其形较先前似更凝实几分,透出刺骨寒意。

     “嘶……”道长指尖凌空,对着孟庆霖眉心、心口、丹田三处虚点,三道微不可察的清光倏忽隐没。

    孟庆霖身躯骤然一颤,一缕稀薄得近乎透明的灰气,裹挟着浓重的怨毒与不甘,竟自其微张的鼻孔中袅袅逸出! “好生浓重的怨念!”澄心道长低喝一声,手掌翻转,那盏长明灯骤然光华大盛,青白火焰猛然腾起尺许之高,竟将逸出的灰气牢牢吸附,如同磁石引铁!灰气在灯焰中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

     “道长,此为何物?”孟青云紧盯着那缕被灯焰束缚的怨气。

     “此乃缠身之怨魄,是那邪祟侵蚀令弟神魂之爪牙,亦为溯源之引!”白云道长语速迅疾,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青云、澄心!你二人身具灵性,虽无修为根基,然可借老道这‘通幽符’之力,暂开灵视,助我追溯此怨魄根源!切记,符力有限,你二人只可观因果,切莫妄动心神,更不可生私情干扰!”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两张黄符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分别精准地贴在了孟青云和澄心的额心! 嗡——! 符箓触及肌肤的刹那,孟青云顿感一道清冽之气直贯天灵,眼前世界霎时笼罩于一片流转的淡薄微光之中。

    先前不可见的那缕灰气,此刻于其灵视中清晰显现,宛如饱含恶意的毒蛇在灯焰中扭曲挣扎。

    澄心亦身躯微震,澄澈眼眸首次映现超常之景,其间惊愕与几不可察的抗拒交织,却仍强抑心神未移视线。

     凝神!溯其本源!白云道长声若古寺洪钟,于二人识海轰然回荡。

     孟青云与澄心当即收摄心神,将全副意念贯注于长明灯青焰束缚的那缕怨气之上。

     就在此刻,两道小巧的身影有了动作。

     一直安静蜷缩于角落阴影中的黑猫月乌,悄然滑至白云道长脚畔。

    它抬起琥珀色的眼眸,瞥了一眼那缕挣扎的怨气,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低鸣。

    紧接着,其脊背处那点微弱的荧光——蚊妖阿渺,细长的口器微微颤动,双翅高频震荡,发出一种凡人难以听闻、却直抵那怨魄核心的微弱嗡鸣声! 阿渺的嗡鸣声仿佛蕴含着奇异的穿透之力,月乌的低鸣则如同某种安抚或引导。

    这缕原本狂暴挣扎的怨气,在两只灵物无形的介入之下,竟骤然凝滞了一瞬,其挣扎幅度亦显着减弱,仿佛被一种更为原始、更接近其本源的力量所压制! “嗡!” 孟青云眼前骤然模糊,无数破碎、扭曲、浸染血色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他的识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清晰地“看”见。

     ——场景是京城那间颇有名气的“清源书院”侧门外。

    画面中心,是三位身着生员服的少年。

     其中一人是孟庆霖,年少俊秀,眉眼间流露着矜贵与一丝被宠坏的骄纵。

     另一人是刘姓寒门学子,身形单薄,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衣衫上打着补丁,眼神中交织着不甘、倔强与深藏的自卑。

     还有一位容貌清丽、气质温婉的少女,荆钗布裙,难掩姿色,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那寒门学子,带着羞涩与倾慕。

     画面骤然加速、碎裂、浸染血色。

     他清晰地“听”见。

     ——孟庆霖与几位新贵子弟的哄笑与嘲讽,在书院回廊间、众人面前,肆意羞辱刘姓寒门学子:“穷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柳姑娘岂是你这等破落户能肖想的?” ——孟庆霖将一叠银票轻佻地甩在少女面前,言语轻浮:“跟了卢家少爷,自有富贵荣华,岂不强过跟随那穷酸百倍?” ——那寒门学子因“偷窃同窗财物”被当众责打、逐出书院时,投向卢家少爷与孟庆霖的目光,充满了绝望、怨毒,如同淬了毒汁!而那所谓的“赃物”,分明是卢家少爷授意孟庆霖暗中塞入其书箱的! ——少女柳氏,得知情郎蒙冤被逐、前途尽毁,寻至孟庆霖处,央其引荐向卢家少爷求情,却惨遭欺辱嘲笑,最终投缳自尽前,眼中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泪光!她最后投向书院方向的绝望眼神,如同两道烧红的烙铁! ——那刘姓学子,在破庙中惊闻爱人死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如同孤狼泣血般的嚎泣!他耗尽最后气力,咬破手指,于自己仅存的一本破书上,蘸着心头血,写下对卢家少爷与孟庆霖刻骨铭心的诅咒!随后,怀抱那本血书,一头撞向冰冷石阶,颅骨碎裂!那本浸透鲜血的破书,正是他生前日夜苦读的《礼记》!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本溅满脑浆与鲜血的《礼记》上。

    书页无风自动,翻至《曲礼》篇,其上有一行被血污浸透的字迹,如同厉鬼的控诉:“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那血字在孟青云的识海中发出无声的尖啸,怨气冲天! “唔!”孟青云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冷汗,身形微晃,旋即强自站稳。

    符箓所生的清凉之意几被那滔天怨恨冲散,识海剧痛难当。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投向床榻上昏迷的庶弟,眼神复杂已极,交织着愤怒、惊骇与难以置信。

     澄心状况更为不堪,面白如纸,踉跄后退一步,以手掩额,呼吸急促,显然被那血腥残酷的因果冲击得心神震荡,眼中满溢震惊与不适。

     “可看清了?”白云道长沉声问道,目光扫过两位因符箓冲击而面色苍白的少年,又瞥了一眼脚下发出低呜的月乌与双翅高频震颤的阿渺。

    正是此二灵物及时介入,阻遏了怨气侵蚀,方令这两位修为尚浅的少年得以相对“安然”承受此番因果回溯。

     “看清了。

    ”孟青云声音嘶哑,字字似从齿缝间迸出,“助纣为虐,构陷同窗,毁人前程,逼死无辜……罪业深重,怨气缠身!那邪祟……实为含恨自戕、颅裂浆迸的刘生怨念所聚!” 白云道长眼中寒光大盛,“如此执念,如此歹毒,竟敢附魂于生前所触之笔,行此噬魂夺魄之事!岂不知人间自有天理循环?!” 他不再迟疑。

    左手稳稳托住青焰已复澄黄的长明灯,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点纯阳金光骤然亮起,灿若旭日!口中诵念古奥咒言,化作实质的金色符文自其指尖流淌而出,瞬息布满昏暗厢房,金光潋滟,将此地暂时隔绝为一方清净法域!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咒言声中,那点纯阳金光未如雷霆般激射,反化作一道温暖凝练、蕴含净化与抚慰之力的金色光流,宛如实质溪水,缓缓流向长明灯焰中那青面书生虚影——其形扭曲挣扎,怨毒之气弥漫不绝! 金光触及怨气刹那,未行毁灭灼烧,而如春风化雪,将其层层包裹浸润。

    书生虚影于金光中剧烈波动,发出无声尖啸,其声除却痛苦,似更夹杂一丝茫然与深沉悲恸。

     白云道长目光如炬,穿透重重怨气,直视其核心一点——那源于刘生陨灭前至深执念。

    其声如洪钟大吕,蕴悲悯与不容置疑之威严,直震怨念本源: “痴儿!冤有头,债有主!汝身负奇冤,含恨自戕,其情可悯!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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