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死义庄(2/3)
单纯”的飘渺宗仙子,任清雪。
你的处境,可以说是十面埋伏,步步惊心。
但你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一股嗜血的兴奋。
你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在刀尖上行走的刺激感,这种将所有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一一猎杀的快感。
你从怀中摸出那把陪伴了你多年的木剑,剑身光滑,已经被你的手汗浸润得如同墨玉。
你的手指轻轻拂过剑身,眼神变得幽深而危险。
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天色渐晚,你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
一个既能避开搜捕,又能让你安心修炼的地方。
你站在废弃的渡口,晚风吹拂着你的衣衫,也吹冷了你心中因看到悬赏令而燃起的火焰。
万金商会?寻求庇护?你脑海中闪过钱多多的笑脸,但随即便被你否决。
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于他人的善意,是你最不屑为之的事情。
万金商会固然势大,但他们是商人,商人逐利。
为了你这个“潜在的合作伙伴”去硬撼合欢宗,这笔买卖,未必划算。
反过来有可能为了合欢宗的好处出卖你,这是不值得的。
潜入富商宅邸?这倒是你的老本行。
但京城不比他处,富人区往往是官兵和锦衣卫巡逻的重点,而且你现在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个能让你绝对安静、不被打扰的修炼之地。
夜探醉春坊?太过冒险。
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贸然闯入一个由合-欢宗高手坐镇的大本营,与送死无异。
你的目光投向了远处城市的轮廓,最终锁定在了城西那片略显荒凉的区域。
你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还有一个地方,是所有人都想不到,也不敢去想的。
——义庄。
对于寻常人而言,那是停放尸体、阴气汇聚的不祥之地。
但对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而言,那里却是最能让你感到安心的“家”。
死人,永远比活人更可靠。
他们不会背叛,不会告密,更不会打扰你。
主意已定,你不再停留。
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你施展【天?九阴真经】中记载的轻功法门,脚步轻盈,宛如夜枭般在城市错综复杂的屋顶上飞掠。
你刻意避开了所有繁华的街道和有卫兵巡逻的区域,专门挑选最阴暗、最偏僻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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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你来到了城西一片乱葬岗的边缘。
一座破败的院落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之中,院墙多有坍塌,黑漆漆的大门上,“义庄”两个字已经斑驳得几乎看不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棺木和若有若无的尸臭味,几只乌鸦落在枯死的槐树上,发出沙哑难听的叫声。
你对此毫不在意,轻轻一推,那扇朽坏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呻吟着向内打开。
一股更加浓郁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你走了进去,反手将门虚掩。
义庄内部比想象中要大,正堂里,一排排简陋的停尸板上,盖着十几张早已发黄的白布,下面隐约是尸体的轮廓。
蛛网从房梁上垂下,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上面散落着一些烧尽的纸钱灰烬。
月光惨白,透过破了洞的窗户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影,让整个空间显得愈发森然可怖。
你却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随意地在停尸板之间走动,最后目光落在正堂中央一具没有盖上盖子的空棺材上。
你走过去,用手拂去棺材边缘的灰尘,然后毫不犹豫地盘腿坐了进去。
棺材板冰冷而坚硬,但这种被死亡气息包裹的感觉,反而让你那颗因被追杀而躁动的心,彻底地沉静了下来。
你闭上双眼,开始运转【天?九阴真-经】的心法。
一股阴柔而精纯的内力,开始在你的奇经八脉中缓缓流淌,修复着你白天与人对峙时造成的细微内力损耗,同时将你的精气神,调整到最巅峰的状态。
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缓缓流逝。
夜,渐深。
子时已至。
就在你物我两忘,神游太虚之际,你的耳朵微微一动。
你听到了。
在万籁俱寂之中,一声极其轻微的、瓦片被脚尖触碰的细响,从屋顶传来。
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落地,若非你的听力早已远超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有人来了。
而且,是顶尖的高手。
你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依旧保持着入定的姿势。
但你全身的肌肉,却在瞬间绷紧,丹田内的九阴内力,已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蓄势待发。
你等了大约十息的时间。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甚至没有空气流动的声音。
对方就像一个真正的鬼魂,融入了这片黑暗与死寂。
但你嘴角的冷笑,却越来越浓。
“这位姑娘,深夜到访,男女大防,你我共处一室,恐有流言蜚语啊。
”
你闭着眼睛,声音平淡地开口。
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义庄之中,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随着你的话音落下,正堂最深处的阴影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是她。
龙蛇窟悬赏榜前,那个给你带来极致危险感的黑衣女人,魅影。
月光如霜,她隐在阴影里,黑色紧身夜行衣贴合身形,肩背线条利落,腰腹紧致得像蓄势的弓,每一步都带着沉稳的劲道。
黑巾覆面,仅余双眼在月下亮得惊人——冷静,锐利,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她就像一头在夜间捕猎的雌豹,优雅、矫健,且致命。
三丈外,玄衣女子足尖碾过碎棺木的棱角,身形如寒铁铸就的桩——她的目光扫过棺中静坐的青年时,无半分情绪浮动,唯有瞳孔深处那道凝实的寒芒,如在审视待剖的死物。
月光落向她腰间墨色剑鞘,竟被尽数吞噬,连一丝反光都未余留。
棺内的你仍阖眼,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木剑粗糙的纹理,语调里的调侃像掺了冰碴的铁:“姑娘既知在下这吃饭玩意价值不菲,便该清楚——取货需付‘死价’。
你若没本事取走,恐怕今晚就要赔本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女人赔本,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
“咯咯……”
笑声如碎冰撞玉,清越却砭骨。
魅影踏着月光缓步上前,玄色裙摆扫过地上的纸钱灰烬,留下一串冰冷的脚印:“合欢宗那群女人没说错,你这书生皮囊下,藏着的是颗滚刀肉的心。
洛京城的男人要么见我便跪,要么吓得尿裤子,你是第一个能在我幻影迷踪步下睁眼的——有点意思。
”
她的声音本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沙哑磁性,此刻却陡然像被寒霜冻裂,杀气顺着她握剑的指节渗出来,在空气里凝成实质:“可惜,一万两够换十盒南海珍珠膏,本座今日取了你的头,正好添些妆奁。
”
“本座?”
你终于抬眼。
那双眼在月光下黑得像不见底的深渊,瞳孔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与周遭死亡气息呼应的、近乎残酷的冷静。
你缓缓起身,棺盖在身后“吱呀”一声自动合上,声音轻得像死神的呢喃:“姑娘的身份,配得上这声‘本座’。
但珍珠膏沾了血,便失了娇妍——尤其是,沾了自己的血。
”
“那得看,是谁的血溅在上面。
”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从腰间抽出一柄剑。
那是一柄通体漆黑、没有一丝反光的窄刃长剑,剑身比普通的剑要薄上三分,显然是为追求极致的速度与穿透力而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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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剑身出鞘,发出一声轻微的龙吟。
一道冰冷的寒气,以她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义庄。
地上的灰尘被无形的剑气激荡得四散飞扬,就连周围停尸板上的白布,都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玄?幻影迷踪步】——登峰造极!
她的步伐诡异莫测,明明是向前走,身影却时左时右,时前时后,在空旷的义庄里拉出了一道道模糊的残影,让人根本无法锁定她的真身。
你坐在棺材里,纹丝不动。
但你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身旁那柄看似平平无奇的木剑。
你感受着她那纯粹而锋利的杀意,感受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