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威胁(2/3)
识地缩了缩脖子。
“夜枭”叶千愁!这个名字,在京城的黑白两道,就是一个禁忌!一个,能让小儿止哭、能让江湖巨擘都为之色变的、恐怖的代号!
此人,并非武功最高,但却是锦衣卫里,最残暴、最狠毒、也最没有底线的一条疯狗!他查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酷刑、构陷、栽赃、离间无所不用其极。
死在他诏狱里的江湖好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最可怕的是,他有一双,似乎能看透所有迷雾的、如同鹰枭般的眼睛!
“夜枭亲自下场了?为什么?不就是江湖门派斗殴吗?这种事,他们以前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屁!你懂什么!”那消息灵通的汉子,不屑地说道,“以前是以前!这次,事情发生在天子脚下!一个来历不明的‘杨仪’,一夜之间,差点弄死了他的相好,还挑动了两大宗派大战,直接引爆了京城的局势!这在夜枭看来,已经不是江湖仇杀,而是对‘大周皇权’的公然挑衅!是对他锦衣卫掌控力的无情嘲讽!”
“我听说夜枭放出话来了。
”另一个声音,颤抖着补充道,“他说,他不管什么飘渺宗,也不管什么合欢宗。
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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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他要活捉杨仪!”
“他要亲自,一层一层地,剥开这个‘杨仪’的皮。
他要看看,这皮囊下面,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有趣的灵魂!”
听到这里,你的瞳孔,微微一缩。
一股冰冷的、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顺着你的脊椎,缓缓爬上。
锦衣卫。
夜枭,叶千愁。
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全新的、也是最危险的变数。
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已经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清晰的判断。
合欢宗和锦衣卫的目标都是你,但他们之间也互相提防。
飘渺宗则因为任清雪中毒而乱了阵脚,急于寻找解毒之法。
而你,作为唯一能解毒的人,却又是合欢宗“通缉”的江湖魔头。
这个局面,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但也充满了变数。
你扔下几枚铜板,起身离开了黑虎酒馆,重新融入到龙蛇窟的夜色之中。
你的脑海中,任清雪痛苦挣扎的身影和那“相思情长针”的解法交织在一起,激荡起你内心深处的一丝波澜。
宗派之间的争斗,尚有规则可循。
他们求的是利,是名,是功法。
而皇权的鹰犬,他们要的,是秩序,是掌控,是彻底碾碎一切敢于挑衅他们权威的存在。
你意识到,你之前的计划,有一个小小的瑕疵。
你只考虑了江湖,却没有将这天下最庞大、最不讲道理的暴力机器,给计算进去。
你搅动的风浪,太大了。
大到,已经惊动了,那头一直匍匐在京城深处的、最恐怖的巨兽。
你手中的劣酒,不知何时,已经喝完了。
你将几枚铜钱丢在桌上,然后,站起身,走出了龙蛇窟。
你没有一丝慌乱。
恰恰相反。
在那一丝冰冷的警惕之下,一股更加强烈的、更加兴奋的好奇心,涌了上来。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你本来以为,你是在和两只老虎斗法。
现在,你发现,一条最毒的、来自皇家的毒蛇,也加入了这场狩猎。
而猎物,只有你一个。
你抬起头,看着那被乌云遮蔽的、没有一丝太阳的天空,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白气。
“夜枭叶千愁”你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挑战意味的弧度。
“很好!我倒要看看,是你这只朝廷的鹰犬,爪子更利。
还是我这个来自江湖的散人,手段,更高明。
”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有趣的地方。
恐惧,是弱者的情绪。
而你,早已将这种无用的情绪,连同你那沾染尸臭血迹的过去,一同焚烧在了灶膛的火焰之中。
合欢宗的追杀,飘渺宗的怒火,对你而言,都只是这场盛大戏剧的背景音乐。
而现在,一个新的、更令人兴奋的主角,登场了。
锦衣卫。
“夜枭”,叶千愁。
一想到这个名字,一想到那个在龙蛇窟里听到的、关于他的描述,你非但没有感到一丝退缩,反而有一种遇强则强的、几乎要沸腾起来的好奇与挑战欲,在你的血液中奔流。
谁都是有摸老虎屁股的冲动,你这时候早已经是在生死边缘混迹了五六年的人,尤其浓烈!
你想去看看。
你想亲眼看看,这头被大周皇朝豢养的、最凶猛的恶犬,它的巢穴,究竟是什么模样。
你想亲身感受一下,那股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属于皇权鹰犬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你不是去送死。
你是去欣赏,欣赏你的新对手。
这是对一个强大对手最基本的尊重!
你的心中,做出了这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无比疯狂的决定。
然后,你便像一个饭后散步的普通市民一样,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朝着那个在京城地图上,代表着禁忌与死亡的区域,走去。
皇城正中,朱雀大街。
这里是京城的权力中枢,街道两旁,尽是六部九卿的官署衙门。
青砖高墙,戒备森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穆与威严的气息。
而在这片官署建筑群的最北端,紧邻着紫禁城的一角,坐落着一栋与其他衙门截然不同的建筑。
它没有悬挂任何描金的牌匾,没有彰显功绩的石碑。
它的墙,是黑色的,用巨大的、不知名的黑石垒砌而成,墙体上,布满了刀砍斧凿的陈旧痕迹。
大门,是黑色的,由整块的千年铁木铸就,门上,只有两枚狰狞的、仿佛在无声咆哮的青铜兽首门环。
门前,没有威武的石狮,只有两尊一丈多高、通体漆黑的石雕。
那石雕,是一种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异兽,独角、怒目,浑身肌肉虬结,充满了暴戾与审判的气息。
这是传说中能辨善恶忠奸的神兽——獬豸。
但这里的獬豸,却被雕刻得充满了杀伐之气,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将所有胆敢靠近的罪人,撕成碎片。
这里,就是锦衣卫镇抚司司衙门。
是整个大周皇朝,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力机关。
是那座吞噬了无数江湖好汉、王公贵族、名臣大将的,人间地狱——诏狱的入口。
门口,站着一队八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
他们如同石雕一般,纹丝不动。
但你那敏锐的感知,却能清晰地捕捉到,他们飞鱼服下那贲张的肌肉、绣春刀中那压抑的杀气,以及他们那双如同饿狼般冰冷而警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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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空气,是凝滞的。
仿佛连风,都不敢从这扇黑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地狱之门前吹过。
你没有靠近。
你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偶然路过的路人,远远地,从街对面走过。
你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衙门上,多做停留。
你走进了街角对面,一家营业的二层茶楼。
其实京城各大官署周围这种服务行贿、受贿“商务洽谈”的茶楼很多,收费不低。
但店家从来都不“认识”任何顾客,毕竟“看不见”“听不到”那暗流涌动的权钱交易才是活下去的首要条件。
这家茶楼,位置绝佳。
二楼临窗的雅座,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锦衣卫衙门的全貌。
这里,自然也成了京城里,各方势力探子最喜欢的、一个相对安全的观察哨。
你走上二楼,茶楼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桌客人。
他们都在低声交谈,目光却都有意无意地,瞟向窗外那座黑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建筑。
似乎也是锦衣卫内部的人在“谈生意”。
你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叫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
然后,你就像一个被京城繁华所吸引的乡下剑客,撑着下巴,好奇地、又带着几分畏惧地,望向窗外。
“唉……又是一日不得安生啊。
”邻桌,一个看起来像商人的胖子,叹了口气,对同伴说道。
“可不是嘛。
”他的同伴,一个精瘦的山羊胡,压低了声音,“自从那个叫‘杨仪’的煞星横空出世,这京城,就没太平过。
现在好了,连‘夜枭’大人都亲自下场了,你看衙门口,今晚的守卫,比平时多了整整一倍!”
“谁说不是呢。
我听说,‘夜枭’大人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要看到‘杨仪’出现在诏狱里!镇抚司那帮疯狗,现在眼睛都红了,满城乱窜,见着可疑的就抓。
昨天晚上,城西的‘快刀刘’,就因为晚上多喝了几杯,走路晃了点,就被当成奸细,拖进去了。
估计现在,骨头都快被拆散了。
”
“嘶……这帮鹰犬,真是半点道理都不讲。
”
你听着他们的对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看到了,那股与江湖门派截然不同的、属于特务机构特有的、蛮不讲理的恐怖。
他们不需要证据,不需要逻辑。
他们只需要“怀疑”。
他们的力量,来源于他们背后那个至高无上的皇权。
在这个皇权之下,任何江湖规矩,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