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巴顿的职责(1/3)
第七庇护所的通道,在安保队长巴顿的眼中,从来不是简单的物理空间,而是一个由威胁等级、监控盲区、潜在冲突点和能量流交织而成的立体战术地图。
他的脚步声在冰冷的金属网格地板上回荡,沉稳、规律,像一台校准精确的节拍器。
身高近两米,体格壮硕,即使穿着统一的安保制服,那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的面容粗犷,下巴线条硬朗,总是绷得很紧,仿佛从未学过如何放松。
一双灰色的眼睛冷静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如同扫描仪般捕捉着最细微的异常:一道新增的刮痕、一盏闪烁过于频繁的指示灯、两个工人交谈时过于紧张的神情。
他的右臂,从肩关节往下,则与这身血肉之躯格格不入。
那是一条裸露着部分强化液压杆和复合结构框架的机械义肢,表面是经过哑光处理的军用级合金。
它比自然肢体更粗壮,线条硬朗,充满了暴力美学。
此刻,它正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摆动,液压系统发出几乎难以察觉的、平稳的嘶嘶声。
这不是装饰品,而是他过去身份的延伸,是委员会“獠牙”特种部队的标志,也是他现在履行职责的工具。
巡逻路线早已刻在他的生物芯片里,无需思考。
B层蜂巢居住区、C层主要管道走廊、D层物资分配中心…他的出现本身就像一道无声的命令,所到之处,原本可能聚集闲聊的人群会下意识地散开,低声的抱怨会瞬间消失,连那些最顽劣的学徒也会低下头,加快脚步。
秩序。
稳定。
控制。
这是安保队的信条,也是巴顿存在的意义。
庇护所是一台精密而脆弱的机器,任何超出规程的行为,任何情绪的波动,都可能成为引发连锁故障的那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他的职责就是确保所有零件——尤其是那些会思考、会抱怨的零件——牢牢地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温度又降了。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安保队员詹金斯低声抱怨了一句,搓了搓戴着战术手套的手。
他的呼吸在面罩下凝结成白雾。
巴顿没有回应,甚至没有转头。
抱怨是无用的噪音,是意志薄弱的表现。
他的机械右臂手指微微收拢,发出极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詹金斯立刻闭上了嘴。
经过西区主通道时,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冷却液的甜腥味和密封胶燃烧后的刺鼻气味。
事故现场已经被临时封锁,几个维修队的人正在做善后处理,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麻木。
巴顿的义眼视野中自动叠加了事故简报的浮动窗口。
他的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留了半秒:阿灼。
学徒。
参与了初期处置。
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一个需要记录的参数。
事故、人员、处理结果。
归档。
下一个点。
他的巡逻并非漫无目的。
在看似规律的路线中,他会有意地“路过”几个关键人物的活动区域。
比如现在,他正沿着通往技术官凯拉那个“数据坟墓”的通道行走。
那个被流放的理论物理学家。
一个麻烦。
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让巴顿不舒服的东西——不是恐惧,不是顺从,而是一种穿透性的、仿佛在解构一切的审视。
她提出的问题总是超出她的权限,她的研究领域模糊而危险。
委员会对她有额外的“关注”指令。
他在凯拉工作室外略作停顿,机械义肢的传感器阵列无声地全功率启动。
听觉增强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