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药烟引祸救霍乱(2/3)
!”
她指向支撑营帐的粗布,“撕成布条,煮沸消毒!把腹泻的病人和呕血的病人分开!快!动作快!”时间就是生命,每拖延一刻,就有更多人因脱水而死。
“放肆!”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一道寒光带着凌厉的风声劈下!
“铛——!”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
林小虞下意识护在身前的乌木药箱被秦军裨将的青铜佩剑狠狠劈中!那坚固得超乎想象的乌木箱体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白痕!
反而是裨将手中的青铜剑刃,竟被崩开了一个微小的缺口!巨大的反震力让裨将手臂发麻,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箱盖被震开,里面残余的瓶罐和她的羊皮卷草图哗啦散落一地!
一个身材魁梧、甲胄鲜明的秦军裨将手持佩剑,满脸怒容和惊疑地大步走来,剑尖几乎要戳到林小虞的鼻尖。
“项贼走狗!安敢在我大秦军营中指手画脚?这……这妖物箱子是什么东西?!”
冰冷的剑锋带来的死亡气息让林小虞浑身汗毛倒竖。
裨将眼中闪烁着猜忌和暴戾,他猛地伸出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掐住了林小虞纤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几分!窒息感瞬间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咳…咳咳…放…开…”林小虞艰难地挣扎,肺部火烧火燎。
“仙丹呢?!”裨将的面孔因狰狞而扭曲,手上的力道更重,“给项贼用的仙丹!莫不是藏私!交出来!”他指的是磺胺药,那神奇的止血效果被当成了起死回生的“仙丹”。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林小虞感到颈骨在咯咯作响,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和医者的愤怒猛烈爆发!
她不顾脖颈处撕裂般的疼痛和令人窒息的压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那卷从散落药箱里抢回的关键羊皮草图,奋力展开在裨将面前那张血污斑斑的木案上!
“仙丹……要用在对症之人!”她嘶哑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血沫。
她颤抖的手指用力点在羊皮卷上那极其精细的、如同弯曲逗号般的霍乱弧菌图样上。
“将军请看!此等肉眼不可见的邪祟,在水中滋生!饮入腹中,便如万虫噬咬肠腑!唯有蒸煮,沸水!方能灭杀!”
她的手指因激动和缺氧而剧烈颤抖,点在图纸上,“若不信!牵三匹战马来!让它们同饮营外那条河中之水!一试便知!或者……”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直刺裨将眼底,“何不将我与这药箱,一同投入淮水?!看看是这‘邪祟’先要了我的命,还是将军你,先被这无解的‘瘟疫’吞噬全军!”
她的眼神太过慑人,话语中的笃定和玉石俱焚的疯狂让裨将掐着她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空气仿佛凝固了。
裨将死死盯着羊皮卷上那从未见过的诡异图样,又看看眼前女子眼中燃烧的火焰,再瞥了一眼地上那坚固得诡异的乌木箱子和自己佩剑上的缺口,脸色阴晴不定,惊疑与恐惧交织。
“牵马!”最终,裨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猛地松开了手。
林小虞跌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她第一时间扑向散落的物品,颤抖的手将那完好无损、仅留一道浅痕的药箱拢在怀里,目光焦急地搜寻着——那散落的《青囊经补遗》竹简!
她看到那熟悉的、泛着温润光泽的竹简,正被一个秦兵踩在泥泞里!她不顾一切地爬过去,将它们紧紧护在手中,沾满泥污也毫不在意。
三匹健硕的战马被牵到河边。
它们低头饮水,起初并无异状。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第一匹马突然发出痛苦的嘶鸣,前蹄跪倒在地,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紧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它们痛苦地翻滚、抽搐,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绝望的嘶鸣中断了气。
秦军营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病患的呻吟。
恐惧,真实的、对无形之敌的恐惧,取代了之前的猜忌和傲慢。
裨将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灶台被迅速清理出来,巨大的陶釜架起,清水被一桶桶注入,熊熊火焰舔舐着釜底。
林小虞终于获得了行动的许可。
她迅速将找回的竹简小心地塞回那药箱深处,连同那张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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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争分夺秒,指挥着煮沸清水,分发盐糖水(简易口服补液盐),将病人严格分区隔离。
第五日破晓。
持续的高强度救治和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林小虞疲惫不堪。
她正借着微弱的晨光,用仅存的一点酒精仔细擦拭着简陋的手术刀片。
营地里的呻吟声似乎减弱了一些,但空气中死亡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
突然,一声极具穿透力、充满力量与野性的马嘶划破了黎明的寂静!那声音是如此独特,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是乌骓马!
紧接着,地面开始传来一种低沉、压抑、却极具压迫感的震动,由远及近,如同沉闷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那是重装骑兵集群冲锋前的蓄势!
“项贼来袭——!”哨塔上的秦兵发出凄厉的预警。
然而,最后一个音节尚未完全出口,一支粗如拇指、带着恐怖呼啸声的青铜箭矢已如流星般射至,“噗嗤”一声,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尸体从哨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