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萧何的困惑(2/3)
,在风雨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眼尖,分明看到那白蛇靠近腹部的好几片鳞片边缘,沾着大块尚未被雨水完全冲掉的灰白色粉末——那是石灰!
绝对是哪个倒霉的盐贩子走山路时惊了驮马,洒落的货物!
他握紧青铜剑,朝着蛇头方向作势欲砍,剑锋却在落下的瞬间故意偏了半寸,贴着蛇颈划过,带起一溜水花。
“壮士——且慢动手——!”
一个嘶哑、怪异,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竟真的从蛇口里冒了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混合着关中腔调和沛县土话的古怪口音!
“扑通!”“扑通!”二十个囚徒被这骇人听闻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地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磕头如捣蒜。
刘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蛇语”惊得手腕一抖,剑尖差点削到自己沾满泥巴的破靴子!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笑意,用剑身拍了拍那硕大的蛇头:“说人话!别给老子装神弄鬼!”
那“白蛇”似乎被拍懵了,沉默了几息,声音陡然一变,带着哭腔和浓重的沛县乡音:
“俺…俺招!俺全招!俺不是蛇仙!俺是骊山皇陵逃出来的戏蛇人!官爷饶命啊!这…这白鳞是用熬化的鱼鳔胶粘的珍珠粉!头…头上那角是拿牛骨头磨的…就…就为了混口饭吃…饶命啊官爷!”
它(他)的信子一伸一缩,像是在拼命解释。
“原来是个西贝货!”刘邦嗤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再无犹豫!手中青铜剑带着积攒的怒气和被戏耍的羞恼,化作一道寒光,狠狠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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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假蛇头应声而落,咕噜噜滚进了湍急的山涧浊流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无头的蛇身还在泥水里剧烈地扭动抽搐。
“都起来吧!瞧你们那点出息!”
刘邦没好气地踢了踢还在神经性抽搐的假蛇尸身,对着呆若木鸡、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的卢绾挤了挤眼,“去,把这玩意儿拖到前面三岔路口显眼的地方——记得,在它‘七寸’的位置,用刀子割个…嗯…五星样式的伤口!要割得像被天雷劈过一样!”
三天后,沛县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摊里,一个神乎其神的故事开始疯传:
有樵夫深夜归家,在芒砀山三岔路口,见一白衣老妪伏地痛哭,哀泣其子被“赤帝之子”所斩!言之凿凿,闻者无不色变。
萧何坐在茶馆角落,不动声色地听着乡民们绘声绘色的议论,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刘邦躲在柱子后的阴影里,肩膀可疑地耸动着,手里正把玩着半片染着白灰、边缘粗糙的假蛇鳞片,嘴角咧开无声的坏笑。
(闪回结束)
萧何从回忆中抽离,目光重新聚焦在院中那个正被众人簇拥、意气风发的男人身上。
那个在雨中斩“白帝子”、嬉笑怒骂间玩弄人心于股掌的浪荡子;那个在县衙大堂运笔如飞、写出古怪“沛”字的造反者;那个扶起告密文吏、眼中流露出奇异悲悯的领袖……这些身影在萧何的脑海中不断重叠、变幻。
他望着刘邦阳光下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总爱赊欠自己酒钱、看似大大咧咧的男人,其身影竟与那传说中斩蛇起义的“赤帝之子”,以及此刻院中飘扬的赤旗上那个神秘的符号,诡异地、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一股寒意,夹杂着更深的探究欲,悄然爬上了萧何这位智者心头。
就在此时!
刚刚被升上旗杆顶端、在沛县上空傲然招展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