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停在废弃居民区入口时，红雾已经淡成了薄纱，却裹着股更浓的生活腐味——像是过期牛奶混着红烧肉的焦糊气，从某栋楼的窗户缝里钻出来，粘在林辰的袖口上，和之前的阴煞味形成刺目的反差。

    他摸了摸仪表盘上的纯金打火机，幽蓝火苗的焰心又深了些，黑色纹路像血管般缠绕，和手腕青黑印记的连接感更强烈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顺着血管钻进心脏。

     “还有40公里到洛阳，得补充点水。

    ”苏晚的声音带着沙哑，背包里的矿泉水只剩半瓶。

    她指着前方3单元的楼体——这栋楼相对完整，5楼的阳台还挂着件蓝白格子围裙，围裙下摆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在红雾里像块凝固的血斑，“书里说，‘有人迹处藏生机’，这种挂着日常用品的住户家，可能有没变质的瓶装水。

    ” 林辰点头，将中级防护的淡红色护盾调至最大，笼罩住越野车。

    他召唤的10个城隍散兵留在车旁警戒，只带了3个最凝实的在身边——续费后召唤成本降至95冥符/个，3个就是285冥符，加上备用的5张破邪符（1500冥符），总损耗控制在2000冥符内，符合“低风险补给”的策略。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坏了，林辰用手机手电筒照明，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灰尘，落在楼梯扶手上的暗红色污渍上——那是干涸的血，指纹还清晰可见，像是有人在慌乱中抓过扶手。

    502的房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淡黑色的雾气，却没有阴煞的腐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檀香，和祖父书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小心点。

    ”林辰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客厅——老式的碎花沙发上堆着件儿童外套，上面的卡通图案被血渍覆盖了大半；茶几上放着个没吃完的汉堡，面包已经发黑，苍蝇在上面爬动；最显眼的是冰箱，白色的外壳上贴着三个卡通冰箱贴，分别写着“王淑芬”“李建国”“李小宝”，字体是彩色的儿童手写体，边缘还画着小太阳。

     “是一家三口。

    ”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摸了摸沙发上的儿童外套，布料还带着微弱的弹性，“离开得很仓促，外套都没带走。

    ”她走到冰箱前，刚想打开门，手指突然顿住——冰箱贴“王淑芬”的彩色字体正在变淡，慢慢变成了暗红色，像被血浸透，边缘还渗出细小的朱砂纹路，和冥府账单的文字一模一样。

     “不对劲！”林辰一把拉开苏晚，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对准冰箱贴——三个冰箱贴同时异变，“王淑芬”“李建国”“李小宝”的名字全变成了血色，卡通图案扭曲成了诡异的符箓，贴在冰箱上的部分开始发烫，淡黑色的雾气从符箓边缘冒出来，在空气中凝成个模糊的人影：穿着蓝白格子围裙，手里握着把生锈的菜刀，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血色，正是阳台挂着的那件围裙的主人。

     “是‘住户怨魂’！”苏晚快速翻出古籍，手指在纸页上飞快滑动，“书里说，末世里没来得及逃走的住户，死后会被阴煞附在日常用品上，冰箱贴这种‘带名字’的物件，最容易成为怨魂的载体！你看她围裙上的污渍，和冰箱贴的血色是同一种！” 怨魂突然动了，菜刀挥出，带着黑色的雾气，直逼苏晚的面门。

    最前面的散兵立刻冲上去，锈刀横扫，中级防护的深红色光芒在刀身上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