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搬砖的,力气比起重机还大?(2/3)
’,怎么样?公平吧?”
***
材料区的钢筋堆放区,如同一座由冰冷金属构筑的黑色山峦,散发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陈默一言不发,迈步走向那个角落。
在堆积如山的钢筋阴影下,那捆绑着醒目红绳的钢筋显得格外粗壮狰狞,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他蹲下身,粗糙的双手稳稳扣住捆扎钢筋的粗粝钢索。
一股灼热的力量感瞬间从丹田炸开,顺着四肢百骸的筋脉奔涌!血管里仿佛有岩浆在沸腾!
“起——!”
一声沉喝,如同平地惊雷!惊得附近几只正在啄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三百斤的钢筋捆,竟被他单手稳稳提起!沉重的钢索深深勒进他掌心,可那皮肤上,连一道浅浅的白印都未曾留下!
陈默腰背发力,如一张拉满的强弓般瞬间绷直!那捆曾让无数壮汉望而生畏的钢筋,此刻在他臂弯里,竟温顺得像一根轻飘飘的晾衣杆!
“我——操!!!”
“老天爷!这他妈是人?!”
“起重机成精了吧?!”
原本各自忙碌的工人们,瞬间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
惊叫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李叔手里的半截黄瓜“吧嗒”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进了砖缝里;蹲在一旁抽烟的老张头,烟卷烧到了指头都浑然不觉,直到灼痛传来才“嗷”一嗓子甩着手跳开;就连高高在上的塔吊操作室里,小刘也惊得探出大半个身子,安全帽歪斜着差点掉下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啪嚓!”
王大海那部崭新的手机,直挺挺地从他僵硬的指间滑落,屏幕朝下,重重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他根本没心思去管那昂贵的手机,只是死死盯着陈默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那捆钢筋压得它所经过的水泥地面都微微下陷了半指深!可陈默攀爬楼梯的速度,竟比他平时空着手还要快上几分!一步两阶,稳健如履平地!六层楼的高度,几个呼吸间便已到达顶端,别说喘息,连脚步都没乱一分!
“轰——咚!!!”
钢筋捆被陈默轻描淡写地卸在六楼地面,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震得旁边的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
当陈默拍着手,面不改色地走下楼梯时,王大海正僵硬地弯着他那肥硕的腰,试图去捡地上那堆手机碎片,后颈堆积的肥肉叠成了丑陋的双下巴,脸色难看得如同锅底。
“陈默…”李叔几乎是扑过来的,枯瘦的手指死死扯住陈默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这力气…太邪门了!王大海那王八蛋心眼比针鼻儿还小!昨儿你没去夜市扛货,他就憋着一肚子邪火,今天你这…”
陈默的目光越过人群,锁定在王大海那狼狈地钻进项目部的肥胖身影上。
那扇掉了漆的木门被他泄愤般摔得震天响。
透过脏污的玻璃窗,隐约能看到王大海正对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什么,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疯狂晃动,折射出刺眼又慌乱的光。
“叔。
”陈默弯腰,从砖缝里捡起李叔掉的那半截黄瓜,在还算干净的衣角上擦了擦,递还给老人,“以前我怕他,忍他,是因为我妈躺在病床上,我得活着,我得挣钱。
”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里那张被体温焐得发软的缴费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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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工地的喧嚣和灰尘,投向远方市三院住院部那栋在晨光中泛着冷白光泽的大楼。
“现在,不一样了。
”
李叔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脊梁,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阵热风吹过,掀起了陈默沾满汗水泥灰的衣角,露出了腰腹间那线条分明、充满爆炸性力量的紧实肌肉轮廓——那不再是少年人的单薄,而是足以扛起命运重压、甚至将其掀翻的力量图腾!
项目部紧闭的门窗内,隐约传来一声玻璃杯被狠狠摔碎的刺耳脆响!
王大海那气急败坏的咆哮穿透了隔音不佳的墙壁,清晰地飘荡出来:“查!给老子查清楚!这小子最近到底接触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邪药?!他妈的…邪了门了!!”
陈默低下头,摊开自己的手掌。
纵横交错的掌纹里还嵌着钢筋留下的暗红锈迹,粗糙,却充满了力量。
他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感充斥心间——从今天起,再也没人,能轻易把他的手,按进这肮脏的泥地里!
李叔却在这时猛地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几乎把嘴贴到他耳朵上,声音压得如同蚊蚋,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虑:“默子,听叔一句…晚上收工,千万别往废料堆那边去!王大海他…昨儿偷偷摸摸带了俩穿黑衣服的生面孔过去,那俩人…瞅着就不像善茬!眼神凶得很!”
陈默转过头,对上李叔那双写满惊惧和担忧的眼睛。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拍了拍老工人那瘦削而紧绷的肩膀:“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
远处,塔吊尖锐的起吊哨声再次划破沉闷的空气。
陈默扛起空荡荡的手推车,转身大步走向材料区。
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那影子,不偏不倚地踩过地上王大海那摔得粉碎的手机屏幕。
细小的玻璃碎片在他坚实的胶鞋底下,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如同命运齿轮被碾碎的“咔嚓”声。
这一次,他的字典里,没有“退让”。
***
收工的哨声像把钝刀,嘶哑地刮过整个疲惫的工地。
陈默正蹲在水龙头旁,哗啦啦地冲洗着胳膊上凝结的铁锈和汗渍。
浑浊的泥水顺着指缝淌下,在水泥地上冲刷出一条蜿蜒的暗红色小溪。
李叔拎着他那个打满补丁、褪色发白的旧帆布包,脚步沉重地蹭了过来。
脚尖无意识地在陈默脚边的水洼里搅了搅,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
他凑近陈默,声音压得极低,干涩得像被车轮碾扁的秋蝉:“默子…晌午那事儿…你可千万…千万要悠着点啊…”
陈默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晶莹的水滴顺着他棱角愈发分明的下颌线滚落,滑进汗湿的衣领。
他看到李叔眼角的皱纹紧紧挤在一起,深得能夹死蚊子,写满了化不开的忧虑。
“咋了叔?出啥事了?”陈默关小了水流。
“王大海找的那俩穿黑衣服的…我…我越想越不对劲!”李叔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见几个小工正扛着铁锹懒洋洋地往板房走,这才又凑近了些,几乎是在耳语,“刚才我去项目部送扳手,隔着门缝…听见那龟孙子在打电话…”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说…‘这小子太邪性了,不能留在这,得想法子调去废料区’…默子,废料区那鬼地方!满地都是断钢筋头子,扎脚就能捅个窟窿!那水泥灰…吸一口能呛得你咳出血丝来!你妈她…可还等着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