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筋裂骨掌首战,打服地下打手!(2/3)
澄澄的小米粥泼洒出来,在惨白的月光下,竟泛着诡异的淡金色光泽。
陈默没有说话。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保温桶,盖子拧紧,然后在小林僵硬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明天,帮我给我妈送碗粥。
她总说,你熬的粥…更香。
”
小林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只是死死盯着陈默消失在工棚昏黄灯光里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地上那滩狼藉的粥——他本是偷偷来给陈哥送夜宵的,却撞见了这颠覆他认知的一切。
他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沉重地撞击着耳膜:“咚!咚!咚!”
工棚的灯,熄灭了。
小林失魂落魄地蹲下来,用袖子机械地擦拭地上的粥渍。
擦着擦着,指尖触碰到一块坚硬冰凉的东西——是半片锋利的碎瓷砖,上面,还沾染着已经凝固发暗的、属于赵三的血迹。
他盯着那抹刺目的暗红,眼神从恐惧,慢慢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足足看了十几秒,他突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将带血的瓷砖塞进裤兜,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的铺位。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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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露水浸湿了工棚的铁皮顶,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小林裹着那件袖口早已磨破的蓝色工装,蹲在煤炉前,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蜂窝煤。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晚那块碎瓷砖的灰土。
他直勾勾地盯着跳跃的火苗,瞳孔却没有焦距。
突然,“哐当”一声,他失手打翻了烧水的铁壶,滚烫的水花溅起,烫得旁边老周头的旧胶鞋“嗤嗤”冒起白烟。
“小兔崽子!大清早发什么羊癫疯?!”老周头叼着旱烟杆,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烟灰簌簌落下,掉进小林的衣领里。
小林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跳起来,裤兜里那块硬物硌得大腿生疼。
他一把死死攥住老周头的胳膊,嗓子干涩沙哑得如同破锣:“周叔!周叔!出大事了!陈哥…陈哥他昨晚!用手!用手掌!把赵三那混蛋的肩胛骨…劈折了!”
旁边正捧着馒头狼吞虎咽的大刘,“噗”地一声,喷了半口馍渣出来:“啥玩意儿?你小子昨晚偷喝王大海的二锅头喝懵了吧?赵三那牲口,挨三闷棍都不带哼唧的!就陈默那小身板?”他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着自己壮硕如石墩的胸膛,满脸不屑,“不是我吹,要真动起手来,我让他一只手…”
“是真的!千真万确!”小林急得眼眶通红,声音陡然拔高,仿佛要冲破工棚的铁皮顶。
他猛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块带着褐色干涸血迹的碎瓷砖,“啪”一声用力拍在滚烫的煤炉边上!暗红的血渍在朦胧的晨雾里显得格外狰狞刺眼。
“我亲眼看见的!赵三举着弹簧刀扑过去,陈哥就跟…跟鬼影子似的,‘唰’一下就闪开了!然后他的手…就这么一切!”小林激动地比划着一个干净利落的下切动作,“那骨头断的声音,咔嚓!脆得…脆得跟掰玉米秆子一模一样!”
老周头叼着的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煤炉上那块染血的瓷砖,佝偻着腰捡起来,布满老茧的拇指用力蹭了蹭那暗褐色的痕迹——不是颜料,是干透的、带着铁锈腥气的人血!
整个工棚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远处搅拌机沉闷的轰鸣声,顽强地穿透铁皮墙壁,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神经。
大刘手里的半个馒头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进了黑黢黢的床底;刚来三天的小徒弟,紧紧攥着搪瓷饭缸,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像刷了一层劣质石灰。
“那…那赵三后来…”老周头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跪下了!跪在地上喊爷爷求饶!”小林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带着他那四个狗腿子,连滚带爬,跟丧家犬似的往外跑!有个怂包蛋,裤子都尿湿了!那臊味儿…我闻得真真儿的!”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围拢过来的众人,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隐秘的敬畏,“陈哥走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一句,让我今天给陈婶送粥…可他看我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工棚那扇吱呀作响的铁皮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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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瓦刀的张叔探进头来,嗓门洪亮:“都围这儿干啥呢?王大海那孙子刚让人传话,说今天加两小时班,中午管够肉吃!”他的目光随意一扫,落在了煤炉边那块显眼的带血瓷砖上,话语戛然而止,眉头瞬间拧紧,“咋?又跟哪个不长眼的干上了?”
“张叔!”小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是陈哥!陈哥昨晚…把赵三打残了!”
“哐当!”张叔肩上的瓦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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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
“砰!”搪瓷缸被狠狠砸在墙上,碎片四溅,其中一块精准地崩进墙角的老鼠洞,惊得里面“吱”一声窜出一道灰影。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马仔,吓得缩紧了脖子,后衣领已被冷汗浸透:“三…三哥说…说那陈默邪门得很!肩膀一歪就能躲开刀片子,那手…那手跟铁打的一样,碰一下骨头就折了!”
“邪你奶奶个腿的门!”王大海抓起桌上的考勤表,“刺啦”一声撕成两半,面目狰狞,“老子他妈上个月还踹过他屁股!他当时屁都不敢放一个!”他猛地顿住,死死盯着马仔眼角那块新鲜的、尚未消肿的淤青——这家伙是赵三的心腹,平时在工地上横着走,掀桌子骂娘是家常便饭。
此刻,那淤青旁边,竟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水痕,那是…吓出来的眼泪?
王大海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粗糙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