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海的口供(2/3)
该死的俄国猪猡!一路上死了快一半!又脏又臭,像瘟神!害得老子这趟一分钱没多挣,还得天天闻那股味儿!”
机会!亚历山德罗对安东尼奥使了个眼色,老管家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挤了过去。
安东尼奥年轻时也在海上漂泊过,懂得水手的切口和门道。
他凑近那桌人,用带着热那亚俚语的意大利语低声搭讪了几句,很快,几枚亮闪闪的银里拉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那个抱怨的大胡子手里。
大胡子水手掂量了一下银币,布满血丝的眼睛斜睨了角落里的亚历山德罗一眼,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想知道那群冻死鬼的事?行啊!再请兄弟们喝两轮好点的酒!”他贪婪的目光扫过安东尼奥的钱袋。
亚历山德罗微微颔首,安东尼奥立刻招呼酒保:“三瓶最好的威士忌,记我账上。
”这阔绰的手笔立刻让三个土耳其水手眼睛放光。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起来。
大胡子水手打着酒嗝,话匣子彻底打开:“……冷?哈!那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从锡诺普装船的时候,那些俄国佬就剩半条命了!好多连靴子都没有,裹着破布,手脚都是黑的……冻掉的!像焦炭!船舱里?呵,塞沙丁鱼罐头一样!没几天就有人开始发烧、流脓、烂掉……死了的直接扔海里喂鱼!活着的?哼哼,也好不到哪去!老子亲眼看见一个家伙,手指头一碰,啪嗒就掉下来了!跟冻硬的冰棍似的!”他夸张地比划着,引来同伴的哄笑和附和。
亚历山德罗的心沉了下去,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他需要更具体、更“专业”的信息。
他示意安东尼奥又递过去几枚银币,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探询:“老哥,船上有没有军官?或者……随船的医生?他们怎么说?英国人那边……顶得住吗?”
另一个稍显年轻、眼神狡猾些的土耳其水手抢过话头,他显然喝了更多,舌头有些发直:“军……军官?有个大胡子少校,腿断了,发着烧,整天嚷嚷‘上帝抛弃了俄罗斯’……他说……说塞瓦斯托波尔外面,他们俄国人还能靠烧酒和毛毡子硬扛……英国佬?穿着单薄的破大衣在泥水里爬,冻死的比被打死的多十倍!他说……说英国人每天从战壕里拖出去的‘冰棍’能堆成山!”他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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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一直沉默的水手,突然用含混不清的土语嘟囔了一句,年轻水手立刻翻译道:“他……他说他帮船上的医生抬过尸体……那医生骂骂咧咧,说英国人的军需官都是猪脑子,大衣根本不防寒,沾水就结冰……还……还说什么……冻伤坏死,截肢都来不及……”这个水手脸上带着一丝真实的恐惧,“他发誓再也不运这种‘死亡货物’了。
”
亚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