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水闸齿轮与父亲的应急伏笔(2/3)
开了,像有默契似的。
她走过去,指尖擦过铜锁的锈迹,把钢笔插进锁孔。
金属与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木屋里格外清晰,她轻轻一转,“咔哒”——锁开了,跟小时候一样。
拉开柜门内侧的夹层,里面果然放着本泛黄的线装手册。
封面上的字迹虽淡,却能看清
“江州老水闸操作指南,民国三十一年沈敬之记”
——是父亲的名字,笔锋利落,带着股年轻人的韧劲。
手册的封皮是深蓝色硬纸,边缘磨破了,用透明胶带粘了好几层,胶带已经发黄,却还牢牢粘在纸上,像怕手册散了似的。
“找到了!”
沈清沅小心翼翼地翻开手册,纸页黄得发脆,指尖一碰就有细碎的纸屑往下掉,像秋天落在掌心的梧桐叶渣。
她只能用指尖轻轻捏着纸边,慢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每一页都有父亲的字迹:有的是工整的楷书,笔锋锐利,是年轻时写的;有的是后来补的歪歪扭扭的字
——她认得,那是父亲六年前中风后用左手写的,笔锋比以前钝了很多,却每个笔画都用力,墨痕深得要透纸背,像是怕后来人看不清。
手册里不仅有文字说明,还画着不少小图:有齿轮的剖面图,用红笔圈出容易卡顿的齿牙,旁边注着
“此处需每季度上黄油,用陈年菜籽油熬的最好,不易冻住,冬天江水冷,黄油冻了齿轮就转不动了”;
有扩散器的结构图,标注着
“扩散器应急开关在闸室左侧,距地面一米五,开关藏在石板下,按的时候要轻,别慌”。
字里行间的叮嘱,像父亲在耳边说话,温温和和的,却透着股放心不下的劲儿。
翻到最后一页,夹层里夹着张黑白老照片。
照片已经发皱,边缘卷了角,上面是年轻的父亲:穿着蓝色工装,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拿着扳手,站在巨大的木质齿轮旁;
旁边的李伯穿着白衬衫,领口系得整齐,手里捧着个印着“江州水利”的搪瓷缸,缸沿有个小缺口——李伯现在还在用这个缸子。
两人都笑得露出牙齿,阳光落在他们脸上,齿轮上还沾着新鲜的机油,亮得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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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背面用父亲的行书写着:
“清沅五岁生日,带她来看水闸,愿她永远不必懂这门里的重量。
”
字迹潇洒,却在“不必懂”三个字上顿了顿,墨痕比别的地方深。
沈清沅的眼泪突然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圈墨痕。
她赶紧用指尖去擦,却越擦越花,像小时候把父亲的图纸弄脏时那样慌。
她想起五岁那年,父亲确实带她来过水闸,还在路边买了个给她,粉粉的像朵云,她只顾着舔,连水闸的样子都没仔细看,更没听见父亲当时在她耳边说的“要守住”。
陆衍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放得很软,像怕惊到她:
“先去闸室,还有一分钟,不能让扩散器炸了。
”
四人冲进闸室,一股混杂着机油的涩味、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巨大的木质齿轮立在中央,直径足有三米,一共三十六齿,每齿间距十五厘米——这是当年用江州本地的黄杨木做的,
父亲在手册里写过,这种木头泡在水里三十年都不会腐,还带着股淡淡的木香味。
齿轮上的纹路深嵌着岁月的痕迹,有的齿牙上沾着深褐色的机油垢,指甲抠一下能掉渣,却还留着淡淡的煤油味
——是父亲当年常用的那种煤油,他说“这种油能除锈,还能让齿轮转得顺”。
闸室左侧的墙壁上,果然有个黑色的扩散器,拳头大小的红灯闪得越来越快,“嘀嘀”的蜂鸣声像催命的钟,每响一声,沈清沅的心跳就跟着紧一下。
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到“00:58”,红色的数字在昏暗的闸室里格外刺眼,像烧红的针,扎在每个人的眼里。
“拆弹组还有多久?”
陆衍之掏出撬棍,蹲在扩散器旁,指节敲了敲合金外壳,发出“当当”的轻响,声音压得很低。
他的手机开着免提,拆弹组组长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出来,急得发颤:
“还有三分钟!你们千万别碰扩散器!我们查过资料,这型号的外壳有防拆装置,一碰就会加速倒计时,到时候连十秒都撑不住!”
“加速倒计时?”
张警官急得直跺脚,怀里的酱鸭又往下滑了滑,他赶紧伸手按住,油迹蹭到了警服下摆也毫不在意
——现在哪还顾得上衣服。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它炸吧!我这酱鸭还没吃几口,要是江水被污染了,以后江州人连卤酱鸭的干净水都没了!我妈要是知道了,能念叨我一年!”
李伯突然凑过来,手指抖得厉害,指着手册上的扩散器图,指甲差点戳破纸页:
“你看!你父亲画了应急开关!在扩散器下面的石板里,有个暗扣,按下去能暂停倒计时!
他当时跟我说,这是‘后手’,万一以后有人破坏水闸,就能用这个争取时间——他还说,暗扣上刻了字,是给清沅的标记。
”
沈清沅立刻蹲下来,按照手册上的标记——扩散器正下方三十厘米处,有块边缘略高于其他石板的青石板,石板缝里嵌着点江砂,跟李伯手镯上的砂一样。
她用钢笔的笔帽撬石板,金属碰在石板上发出“咔”的一声,石板被撬开一条缝。
里面果然露出个铜制暗扣,指甲盖大小,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篆体“清”字。
“清”字刻得很浅,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是父亲刻了之后,又用手指摸了无数遍,把边角的毛刺都磨平了。
沈清沅的指尖划过“清”字的纹路,像摸到了父亲当年的指腹温度——粗糙的,带着机油味的,却格外温暖。
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
“爸,我找到您留的开关了。
”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暗扣。
瞬间,扩散器的红灯停了,蜂鸣声也停了,显示屏定格在“00:32”。
四人同时松了口气,张警官立刻掏出怀里的酱鸭,撕开油纸包咬了一大口,卤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他也顾不上擦,含糊地说:
“还好赶上了!我妈这手艺真没的说,吃一口就不慌了——哎!陆先生,你要不要尝一口?清沅也吃点,补充点力气!”
陆衍之刚要拒绝,突然听到“咔哒”一声轻响。
扩散器的外壳“弹”地弹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板,上面贴着张泛黄的牛皮纸,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字,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骷髅头
——和之前在基因库发现的守陵人标记一模一样,透着股阴森的挑衅。
纸上写着:
“应急开关只能暂停十分钟,真正的病毒源在城市管网,基因库的抗体需要‘沈敬之的最后一课’才能激活,祝你们好运!”
最后那个感叹号的墨痕很重,像在嘲笑他们的侥幸。
“城市管网?”
沈清沅猛地攥紧手册,指节泛白,脑海里突然闪过父亲的日记。
那本日记是深蓝色封皮,跟手册的封皮颜色一样,父亲藏在书房书柜最上层,用块红布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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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偷偷翻看过,里面夹着张管网总阀的草图,铅笔描的线条已经淡了,旁边写着:
“管网是城市的血管,总阀就是心脏,在老城区鼓楼街地下三米处,入口在‘老沈家面馆’的后院——那是清沅小时候最爱去的面馆,每次都要吃一碗阳春面,加个荷包蛋。
”
“我知道总阀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