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告密的工牌,成了通行证?(1/3)
猩红如血的字迹在虚拟界面上灼烧着李默的视网膜,【主线任务Ⅲ-1】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口重锤,砸在他刚刚因庆功会而略显滚烫的心口。
三十天,三百人,一个安全区。
无地,无资,无许可。
这已经不是空手套白狼了,这是要他在一片真空里凭空造城。
失败的惩罚更是恶毒,声望值腰斩,意味着他在工人群体中建立的信任将毁于一旦;政策申请冻结六个月,则彻底堵死了他所有循规蹈矩发展的可能。
系统,这是要将他往绝路上逼。
李默一夜无眠。
窗外的城市霓虹与厂区边缘棚户区的点点烛火形成了刺眼的对比,那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被深夜的寒风吹灭。
冷风从窗缝钻入,拂过他裸露的手臂,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远处,一辆夜班电车拖着低沉的轰鸣驶过铁轨,声音在寂静中拉得老长,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急促的电话铃声就将他从短暂的浅眠中惊醒。
铃声尖锐刺耳,像一把冰锥扎进太阳穴。
他猛地坐起,喉咙干涩,舌尖泛着苦味——整夜未眠的代价。
“李默,马上来社区办公室,出事了!”苏晓芸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灼,话音里还夹杂着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李默赶到时,苏晓芸正捏着一份文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将文件推过来,脸色难看至极:“县府办的朋友刚传给我的,内部通报,还没下发。
有人实名举报你,说你‘非法聚众,图谋不轨’,还附了照片,就是我们前几天连夜加固厂房设备的时候拍的。
”
李默的目光落在文件末尾的署名处,瞳孔微微一缩。
张有才,刘三斤。
这两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
一个是厂里的老钳工,技术过硬,性格却固执多疑;另一个是机修组的,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总在关键时刻随波逐流。
他从未亏待过他们,甚至在上次结算工资时,还特意给这些老师傅多发了一笔技术津贴。
苏晓芸愤愤不平:“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们没日没夜地给厂子拉订单,不就是为了大家有口饭吃,有工开吗?这简直是恩将仇报!”
李默却异常平静,他没有愤怒,眼神里反而掠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他抬起手,示意苏晓芸稍安勿躁,随即在自己的办公电脑上调出了启航工厂的工牌打卡系统后台——这系统是他上任后亲自推动升级的,全厂区覆盖定位与轨迹追踪,为的正是防患于未然。
数据不会说谎。
屏幕上,两条清晰的轨迹线浮现出来。
张有才,连续三个晚上,都在规定下班时间前一小时提前离岗,打卡记录的最后定位,赫然是县政府家属院的后巷,那一带信号稀疏,却恰好能接入某位科长家的私人Wi-Fi。
而刘三斤,则在过去一周内,有五次在厂区监控死角的公用电话亭停留超过十分钟,通话记录虽被清除,但基站信号的异常波动仍被系统捕捉。
证据确凿。
“要把他们叫来当面对质吗?”苏晓芸问道,她已经做好了拍桌子骂人的准备。
“不,”李默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现在不行。
他们只是棋子,真正想动我们的人,还躲在后面看戏。
我们要是自乱阵脚,正好就中了圈套。
”
他关闭了后台系统,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他转头对苏晓芸说:“晓芸姐,你替我办件事。
以我们社区流动人口服务站的名义,立刻起草一份《关于设立城西务工人员临时休憩点的请示》,直接递交给住建局。
”
苏晓芸愣住了:“设立休憩点?我们哪有这个资格和资源?而且……他们刚告了你,我们这时候搞这个……”
“正因为他们告了,我们才要搞。
”李默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理智光芒,“告密是坏事,但他们用来攻击我们的‘动机’,却是实实在在的‘安全风险’。
既然他们觉得不安全,那我们就把它变成推动我们项目的‘合规依据’。
”
他从苏晓芸手里拿过那份举报信的复印件,指尖摩挲着纸张粗糙的边缘,指着上面的措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看,这里写着‘人员混杂,私搭乱建,存在重大治安与消防隐患’。
写得很好嘛!我们就在申请报告里,把这些‘群众呼声’原封不动地引用进去,就说‘依据张有才、刘三斤等热心群众反映,城西棚户区及周边流动务工人员居住环境恶劣,存在……’等等问题,为了响应群众关切,防患于未然,建议以启航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