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求贤若渴,月下追元化(2/3)
支撑、彼此理解的暖流,无声地流淌在玉坤宫的内殿之中,成为了这沉沉寒夜里,唯一能抵御无边黑暗与寒冷的微光。
成国公府,地牢深处。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霉味和一种绝望的腐臭。
火把插在湿冷的石壁上,光线摇曳不定,将行刑架上的身影拉扯出狰狞扭曲的影子。
那是成国公府的长子,朱纯臣的嫡出继承人朱孝廉。
他早已不复往日的骄矜,华丽的锦袍被撕扯成破布条,身上遍布着鞭痕、烙铁的焦痕,以及各种叫不出名目的刑具留下的恐怖印记。
他耷拉着脑袋,气若游丝,只有偶尔因剧痛而引发的抽搐,证明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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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养性站在阴影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石雕。
他身上的飞鱼服纤尘不染,与这污秽血腥的地牢格格不入。
他冷冷地看着行刑的锦衣卫力士将一桶混着冰碴的盐水,兜头浇在朱孝廉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啊——!!!”一声非人的惨嚎撕裂了地牢的死寂,朱孝廉猛地抬起头,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暴突出来,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阴影中的骆养性,嘶吼道:“骆养性!你…你这个屠夫!阉狗!有种…有种杀了我!杀了我啊!”声音破碎,充满了怨毒和濒死的疯狂。
骆养性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半步,火光照亮了他半边冰冷如铁的脸庞。
他走到朱孝廉面前,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询问天气:“朱大公子,令尊带着你的幼弟出海逍遥去了,把你这嫡长子,还有这满府上下几百口,都留给了诏狱的刑具…你心里,就不恨?”
朱孝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句话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惧和怨毒。
他张着嘴,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泪水混合着血水从扭曲的脸上淌下。
“恨…恨…”他喃喃着,眼神涣散。
“恨,就对了。
”骆养性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魔鬼般的诱惑,“想活命吗?想让你母亲、你妻儿,少受些零碎苦楚吗?”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旁边刑架上几个同样不成人形的女眷身影,她们早已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昏死过去。
朱孝廉的瞳孔猛地收缩,爆发出最后一点求生的渴望,死死盯着骆养性。
“说,”骆养性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你父亲的书房,除了明面上的密室,还有什么地方是他绝对不许人靠近,连你们这些子嗣都不清楚的?他有没有交代过,万一…万一事有不谐,有什么东西必须毁掉,或者…必须交给谁?”
朱孝廉浑身一震,眼神剧烈闪烁,似乎在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间挣扎。
骆养性耐心地等待着,如同等待猎物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毒蛇。
时间在死寂和血腥中一点点流逝。
终于,朱孝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头颅重重垂下,从干裂流血的嘴唇里,挤出几个破碎得几乎听不清的字眼:“…书…书房…暖阁…西墙…第三块…麒麟踏云砖…后面…有…有暗格…钥匙…在…在母亲…陪嫁的…那个…那个填漆螺钿梳妆匣…夹层…”
骆养性眼中精光骤然一闪!他直起身,不再看刑架上奄奄一息的朱孝廉,对旁边的力士丢下一句冰冷的命令:“给他口水,别让他死了。
看好这里。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阵疾风般冲出了这人间地狱。
成国公府书房(暖阁)。
这里早已被翻检得一片狼藉。
书架倾倒,书籍字画散落一地,桌椅碎裂,连墙上的字画都被粗暴地扯下,露出后面斑驳的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纸张霉变的气息。
骆养性站在西墙下,目光锐利如鹰隼,精准地锁定了第三块墙砖。
那块砖上雕刻的麒麟踏云图案,在周围素面砖的衬托下,本就不甚起眼,加上位置偏高,若非有明确指引,极难发现端倪。
他伸出带着薄薄鹿皮手套的手指,在那块砖的边缘细细摩挲,感受着极其细微的缝隙。
他屏住呼吸,运起内力,指尖猛地发力一按!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灰尘掩盖的机括声响起!
只见那块雕刻着麒麟的墙砖,竟如同一个小小的抽屉般,无声地向内凹陷,然后缓缓向外滑出!露出了后面一个深不过半尺、宽约一尺的方形暗格!
暗格内,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非金非木、入手沉重冰凉的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