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旧案卷中藏玄机(2/3)
被盗。
案卷记录,茂儿爷得手后,将其中一只瓶子当众摔碎于刘裕门前,另一只则不知所踪。
当时办案官员皆以为此乃贼人嚣张挑衅。
但李致贤此刻却想起,马庸曾私下提过一嘴,说坊间传闻刘裕的典当行常暗中从事销赃、压价欺凌孤寡的勾当,那对瓶子来历似乎也不甚干净…茂儿爷摔瓶之举,是示威,还是…一种宣告?
“漕帮管事,赵千。
”案卷记载此人仗义疏财,结交广泛。
上月,其私宅中一批来自江南的珍贵绸缎被盗。
但李致贤依稀记得,此前翻阅其他卷宗时,曾见过有漕运脚夫状告赵千克扣工钱、欺压良善的状纸,只是后来不了了之…茂儿爷动他,是为财,还是为民出气?
一桩桩,一件件,李致贤越看越是心惊。
他发现自己仿佛在玩一个拼图游戏,原本散乱的碎片,在他变换了视角之后,竟开始隐隐呈现出某种令人不安的图案。
他发现,所有被盗者,无一例外,在明面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善名”或“清誉”,不是乐善好施的富商,就是道貌岸然的乡绅,甚至还有几位以“清廉”着称的低阶官员。
他们的名字,常常出现在慈善捐输的榜单上,或是地方志的“义行”篇中。
然而,在卷宗的字里行间,在李致贤结合白日里市井听闻的印证下,却又总能发现一些细微的、矛盾的、甚至是被刻意忽略或压下的“污点”——
或是暗中放贷盘剥,利息高得惊人;
或是与民争利,强买强卖,手段龌龊;
或是官商勾结,侵吞国资,中饱私囊;
或是假仁假义,欺世盗名,背地里尽干些男盗女娼的勾当…
这些“污点”,往往缺乏直接有力的证据,或是苦主畏惧其权势不敢声张,或是被其用钱财或关系巧妙摆平,最终都湮没在时间的尘埃里,只在市井巷陌间留下一些模糊的传闻和怨恨。
而茂儿爷,就像一只游走于黑暗中的夜枭,以其诡异莫测的方式,精准地嗅到了这些隐藏的“恶臭”,并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对其进行“审判”与“清算”。
他盗窃的,往往不仅仅是财物,更是这些“善人”们赖以伪装的面具,甚至是他们作恶的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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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取第二鸿那可能僭越的玉佩,是撕开其“大善人”面具下可能隐藏的惊天秘密;
盗取钱福盘剥茶农的契约,是直击其伪善的核心;
摔碎刘裕来路不明的古瓶,是一种对其肮脏勾当的公示;
取走赵千克扣的赃款绸缎,或许是散于那些被欺压的脚夫…
李致贤的后背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茂儿爷,绝非常规意义上的盗匪。
他更像是一个…黑暗中的审判官?一个游离于律法之外的清算者?
他的心中不由再次浮现黄惜才那番“神妖论”。
在那些被盘剥、被欺凌的百姓眼中,这专门与“伪善”的富户权贵作对的茂儿爷,岂非正是“神”?而在朝廷律法、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