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3/3)
下脆弱却顽强的脉搏。
“楚玉锦,让你多活两日,已是本座宽限。
”
但她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既不退缩,也不求饶。
那样倔强无畏的眼神,他曾无比熟悉。
他能轻易地折断她的颈骨,只是……他想到了更有兴味的玩法。
他收回手,冷眼看着因窒息而微微喘息,眼神却依旧不屈的楚玉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楚家,慕容家,上下亲族仆役,共计三十六口。
”他的声音如九幽寒冰:“本座给你三日,若拂宜不归来,我便一个时辰杀一人。
”
他微微俯身,冰冷气息压迫着她每一个毛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就从你母亲开始。
你觉得如何?”
楚玉锦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比景山焦土上惨白的月光更甚。
那双刚刚还愤怒不屈、似燃火焰的眸子,瞬间如浇透冰水。
她明白他绝非虚言恫吓。
她可以为自己争一个生死,但她不能拿三十六条至亲的性命,去赌魔尊那一丝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怜悯。
即使再为挣扎、不甘、愤怒、绝望……最终,也只归于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她缓缓抬起头,声音很轻,只说了一个字,虚无缥缈,更是死寂如灰:“好。
”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将视线重新聚焦到他那张与慕容庭一般无二,却冰冷无情的脸上。
眼底深处,那被强行压下的眷恋与痛楚,终究是抑制不住地漫了上来,“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好吗……”
她望着他,目中有泪却被强行压下,眼神哀戚恳求,脸色已是苍白如死。
魔尊微微蹙眉,对于这等无谓的要求本能地感到不耐。
凡人的执着,总是体现在这些毫无意义的虚假之物上。
然而,看着她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让他莫名烦躁的东西。
他竟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拒绝。
他冷哼一声,施舍般阖上了那双洞彻万物、却唯独映不出人间温情的冷厉双眸。
就在他眼帘垂下的刹那,那张脸似乎也褪去了魔尊独有的冰冷与肃杀,眉眼轮廓在惨淡月光下,竟真的与记忆中温柔的慕容庭有了瞬间的重合。
楚玉锦痴痴地望着,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的手臂,指尖颤抖,小心翼翼地向他的脸颊探去。
就在她那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指尖触上他脸颊肌肤的一瞬——
手腕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力量猛地攥住!
魔尊倏然睁眼,眸中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深寒。
他松开她的手,力道并不大,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指尖终究只是极其轻微地,如同春风拂过柳梢,擦过了他的下颌。
那触感一掠而过,轻得几乎不存在。
她凝望着他,唇边逸出一缕极淡、极缥缈的叹息,散落在景山猎猎风声中:“容容……”
就在她气息断绝的霎那之间——
她周身泛起柔和而磅礴的白色光晕,焦土之上,竟有点点灵蕴如萤火般凭空而生,环绕飞舞。
光芒渐敛,原本属于楚玉锦的那张脸上,哀戚与柔弱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万载、洞悉世情的平静与高华。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子清澈明净,却隐隐含怒。
“你不该这样逼她。
”
魔尊嘴角弯起了一个极为冰冷的笑:“明明是仙子失期。
何况若非你当断不断,她又怎会反受其害?”
拂宜不答,魔尊诡辩之术,她早已领教过。
“再给我一天时间,为玉锦收拾后事。
”
“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