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影葬(2/3)
黑色影浆逆卷而上,沿着穹顶人皮影的缝隙渗入。
渗入处,人皮影由灰转黑,由黑转亮,最终凝成一面完整的影墙。
影墙中央,嵌着三枚铜印:
【影】【葬】【墓】
铜印字面空白,像三张等待盖章的纸。
钨丝灯闪了两下,最终熄灭。
黑暗中,只剩三枚铜印【影】【葬】【墓】在微微跳动,像三颗永不停止的心。
铜印字面空白,像三张等待盖章的纸。
黑暗里,三枚铜印【影】【葬】【墓】悬在半空,字面空白,像三张未填的生死簿。
它们的边缘渗出极细的黑丝,黑丝相互缠绕,织成一只拳头大的茧。
茧内传来微弱心跳——
咚……咚……
却不是人的节奏,而是幽陵本身的脉搏。
铜茧每一次跳动,穹顶便裂开一道发丝般的缝隙。
缝隙里漏下一线灰光,光像雾,落在影棺上,棺体开始液化。
液体漆黑,却映出无数倒影:
1978年的齐守一、2024年的宋南川、2070年的未知者……
所有倒影的五官同时模糊,像被橡皮擦去。
擦去的部分,凝成铜印字面——
【空】
【无】
【终】
钨丝灯突然复燃,灯丝却不再是金属,而是一根极细的人发。
灯罩黑纸已烧尽,光直射铜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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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壳在光中透明,露出内部——
一枚尚未成型的铜印,字面空白,轮廓却与幽陵地形图完全重合。
山脊、裂谷、竖井、耳室、活字殿、骨瓷室、冥鼓殿、悬丝殿……
所有层级被压缩成一张极薄的铜面,像一张等待盖章的契约。
黑暗尽头,响起脚步声。
一步一顿,踏在影浆上,却没有溅起涟漪。
脚步声停在三枚铜印前,投下一条极长的影子。
影子没有五官,只有一枚铜印形状的空洞,空洞边缘渗出细小骨刺。
影子抬手,手中握着一枚通体漆黑的印章——
章面刻着「幽·陵·终」,章柄是一截断指,指节处戴着1978年的铜环。
印章落下,三枚空白铜印同时被盖出一个重叠的字:
【陵】
章印落下的瞬间,所有铜印字面同时亮起——
【影】【葬】【墓】【空】【无】【终】【陵】
七字连成一句:
「影葬墓空无终陵」
字面亮起的光束汇聚成一只巨大的锁孔。
锁孔内,72万根金丝、5000枚活字、七瓣骨瓷、72面人皮鼓、万具影子同时发出最后一声共鸣:
嗡——
光束熄灭,锁孔闭合。
幽陵-9层「影葬殿」沉入绝对黑暗。
黑暗中,只剩一枚铜印缓缓旋转——
字面:【陵】
背面:0000-00-0000:00:00
铜印每转一圈,幽陵便下沉一寸。
下沉声像巨兽的心跳,在太行山腹内回荡,永不停息。
黑暗像被拧紧的琴弦,突然崩断。
没有光,却听得见“嗒”的一声——像一滴水银落在铜盘。
声音在影葬殿内来回折射,每一次折射便拉长一次,最终变成一句沙哑的低语:
“影葬已毕,幽陵将闭。
”
三具骨瓷空壳——【心】【肝】【魂】——被无形之力扶正,围成等边三角。
它们胸口各嵌一枚空白铜印,字面无字,只映出各自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