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遮龙山险路,驱虫粉显威(2/3)
眼里带着笑意,睫毛上还沾着点山雾凝成的水珠:“看来我们这一路,少不了要靠你的‘宝库’了。
不过这粉末里的成分很特别,硫磺配苍术是古方,能驱蛇虫,再加上白芷的话……或许还能稍微中和点瘴气里的毒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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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则把粉末倒了些在绣着山茶花纹的香囊里,针脚细密,花瓣的边缘还勾着金线,是她出发前连夜绣的。
她将香囊挂在衣襟上,浅棕色的粉末透过细密的纱布隐隐可见,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她走到一株垂着紫花的植物前,那花看着娇艳,花瓣边缘泛着莹润的光泽,却有几只细长的蚂蟥正顺着花茎往上爬,身体半透明,能看见里面暗褐色的血液,离她的手腕只有寸许。
她没慌,只是从香囊里倒出一点粉末,用指尖轻轻一吹,粉末落在花茎上,那几只蚂蟥像被抽了筋似的,瞬间蜷成一团,滚落到草丛里,连抽搐都没抽搐一下。
“效果确实不错,”她回头对毕邪说,声音轻得像山雾,“这粉末里的草药味,可能比硫磺更能镇住这些东西。
蚂蟥最怕刺激性的气味,看来这配方里加了不少驱虫的猛药。
”
扎西在前面带路,他穿着麂皮坎肩,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古铜色的皮肤上刻着几道浅疤,是被山里的荆棘划的。
小腿上的绑腿绣着靛蓝色的花纹,是傈僳族特有的图腾,据说是用来驱山鬼的。
他在湿滑的山路上走得轻快得像只山鹿,每一步都踩在岩石最结实的地方,脚尖在苔藓上一点就借力往前,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他时不时回头叮嘱,声音压得只有身边的人能听见:“踩着我的脚印走,别踩那些发绿的石头,底下可能是空的,踩着踩着就塌了,底下就是深沟,掉下去连尸首都找不着。
还有那些发光的蘑菇,看着像撒了金粉似的,那是‘迷魂伞’,闻多了会头晕,严重的还会看见幻觉,以为前面有清水或者干粮,其实是往悬崖上走,去年就有个采药的老头,愣是对着空气喊‘水来了’,然后直挺挺往下跳,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都泡肿了……”
他指着头顶垂下来的藤条,那些藤条上长着细小的钩刺,在阴影里闪着寒光:“这些看着软乎乎的,其实上面全是小刺,比绣花针还尖,扎一下又疼又痒,好几天消不了,还会起水疱。
要是刺上带了瘴气,那水疱就得烂上好一阵子,烂到见骨都有可能。
”说话间,他伸手抓住一根手腕粗的古藤,手臂肌肉一绷,轻轻一荡就避开了一滩泛着泡沫的积水。
那水看着清,底下却沉着几片腐烂的叶子,边缘泛着诡异的油光。
“这水也别碰,看着清,底下全是烂树叶泡的脓水,里面有‘红线虫’,细得跟棉线似的,钻到肉里就顺着血管爬,能把人折腾疯。
以前有个马帮的伙计,就因为踩了这水,红线虫从脚趾钻进去,一路爬到心口,最后人跟疯了似的,用刀把自己的腿都剁了,还是没拦住……”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点发抖,山风吹过他耳边的银饰,发出细碎的响动,倒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众人跟着他往山上走,越往上,雾气越浓,原本清晰的山形渐渐隐在白蒙蒙的瘴气里,像被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纱。
空气变得黏糊糊的,吸进肺里都带着股土腥味儿,睫毛上很快凝了层细水珠,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清前面人的背影。
王胖子走得气喘吁吁,肥硕的身子在湿滑的石头上摇摇晃晃,嘴里还不停念叨:“这破山怎么跟蒸笼似的,又湿又热,胖爷我这一身肉都快捂出痱子了……早知道这么遭罪,还不如在昆明城的客栈里躺着,点个汽锅鸡,再来壶小酒,多舒坦……”
毕邪下意识打开空间感知,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晰——雾气里藏着不少细小的影子,像在水里游的鱼似的,密密麻麻:有指甲盖大的黑虫,就是刚才在灌木丛里见到的那种,正顺着岩壁往上爬,触须不停地试探;有像线一样细的蚂蟥,身体拉长了有筷子长,正顺着湿滑的岩壁往下游,目标明确地朝着人群的方向;还有些半透明的小飞虫,密密麻麻地聚成一团,在离他们头顶不远的地方盘旋,翅膀扇动的声音细得像针尖划过丝绸,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却带着股甜腻的气味,闻着让人头晕。
“撒粉!”毕邪低喝一声,率先抓起一把驱虫粉往四周扬去。
粉末在雾气中散开,形成一圈淡淡的棕色光晕,像在他们周围撑起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那些游移的影子瞬间停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像被无形的手推开,纷纷退到光晕之外,密密麻麻地在边缘打转,却不敢再靠近半步。
有几只胆大的黑虫试着往前爬了爬,刚触到粉末的边缘,就像被烧了似的缩了回去,在地上翻滚着挣扎,外壳很快变得干瘪。
王胖子看得直咋舌,也学着毕邪的样子扬粉,他动作幅度太大,粉末扬得满身都是,连头发缝里都沾了不少,倒也歪打正着,在他周围形成了个更大的安全圈,连他身后的胡八一都沾了光。
他低头一看,几只想往他裤腿上爬的旱蚂蟥,刚碰到裤脚就像被烫到似的掉了下去,顿时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