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砥柱倾颓(2/3)
安定军心,稳固国本,不教建虏有机可乘啊!”
话落,殿内几名贵戚出身的大臣悄悄颔首,目光却暗地瞟向站在角落的魏国公徐文爵——显然,这“择重臣”之言,早已暗藏指向。
这番话,看似为国担忧,实则图穷匕见!直接指向了朱慈烺最为核心的军权!
立刻便有数名官员出言附和。
“王御史所言极是!当此危局,统帅之位岂可空悬?”
“魏国公乃开国元勋之后,世受国恩,威望素着,或可……”
“忻城伯亦久历戎行,熟知兵事……”
他们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将徐弘基、赵之龙等人推了出来。
显然,孙传庭的倒下,让他们认为夺权的时机已到。
史可法远在镇江,黄道周虽耿直忠贞,但在军中并无根基。
朝堂之上,一时间竟似乎形成了逼宫之势!
朱慈烺端坐御座,脊背挺得笔直,冷眼看着下方那群人——有人拍着御案慷慨陈词,唾沫星子溅在朝服上也浑然不觉;有人垂着眼帘,指尖却在袖中悄悄捻着衣角,目光时不时偷瞟向徐弘基等人。
他既没立刻反驳,也没露半分怒色,只静静地听着,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弧度,仿佛眼前这场打着“为国荐贤”旗号的夺权之争,不过是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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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提议“推举”魏国公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要成为主流意见时,他才轻轻抬了抬手。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诸位爱卿,忧国之心,本王知晓。
”朱慈烺的声音在死寂的殿中响起,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然,孙督师此刻仍在太医救治之下,太医院尚未言其不治。
”他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人,语气淡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此时便急着议他的继任之人,是否……为时过早?再者,主帅尚在弥留,臣子却先谋其位——这,算得是恪守臣子之道吗?”
他轻飘飘一句话,便将“推举”定性为了“诅咒主帅”,让那些跳得最欢的官员脸色顿时一僵。
“至于魏国公、忻城伯,”朱慈烺的目光缓缓转向勋贵班列,落在垂首肃立的徐弘基与赵之龙身上。
二人被这道目光扫到,肩背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了朝服下摆。
“二位皆是国之勋戚,论家世声望,确属朝廷栋梁。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话锋却陡然一转,“但京营整训、武英营编练,自始至终是孙督师一手操持——军中章程如何定、将士习性如何摸、粮草军械如何调度,其间盘根错节,唯有他最是清楚。
”稍作停顿,朱慈烺目光扫过殿中欲言又止的群臣,一字一句道:“此时骤然换将,新帅既需磨合军心,又要理清旧务,北境清军却不会给我们喘息之机。
这般折腾,恐非但不能安军,反倒会让营中乱象丛生,给建虏可乘之机。
”
他话音稍顿,原本平静的语气骤然转冷,如寒铁落地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殿中炸响:“孙督师病重期间,南京戎政,由本王亲领!”一句话掷地有声,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细碎的议论。
朱慈烺目光再扫群臣,继续下令:“武英营一应事务,暂由史可法代行,其持本王令箭,可节制沿江诸军;京营则由司礼监秉笔太监韩赞周,协同留守参将共同署理,凡调兵、操练之事,需二人联署方可生效!”最后,他眼神陡然凌厉,扫过那些神色闪烁的勋贵与官员,字字如刀:“各部需恪尽职守,不得有半分推诿延误!自今日起,凡有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擅离职守者——”他加重语气,“无论官职高低、出身贵贱,一律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他没给任何人插手机权的余地,直接以监国的最高权威,将南京兵权牢牢攥在自己掌心——亲领戎政定下调子,再让史可法代掌武英营、韩赞周协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