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粮铺送面藏猫腻,鼎爷翻脸辨真章(1/3)
清欢小筑的葱油饼焦香还黏在巷子里,丰裕粮铺的伙计就挑着两大袋面来了,那扁担压得咯吱响,伙计脸上的笑比抹了蜜还甜,嗓门却亮得像敲破锣:“清欢姑娘!我家掌柜特意让送的上等精面,十斤不够,再加五斤!算是给昨日的误会赔个不是!”
春桃正蹲在灶边刷锅,听见动静蹦得比兔子还高,手里的锅刷甩得水花四溅:“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柳家的粮铺也懂‘赔罪’二字?”她叉着腰凑过去,鼻尖往面袋上凑了凑,“别是又掺了什么霉东西,想让我们吃坏肚子吧?”
那伙计脸上的笑僵了僵,赶紧把面袋往门槛里递:“春桃姑娘说笑了!昨日是底下人不懂事,掺了陈面起子,掌柜的发了大火,把人都辞了!这面可是今早刚磨的新麦,您摸摸,细得跟滑石粉似的!”
苏清欢刚把昨日剩的槐花梗倒进竹筐,听见这话抬眼瞥了眼——那面袋看着倒干净,粗麻布上还沾着新麦的麸皮,可她指尖刚碰到袋口,案头的青铜小鼎突然“嗡”地一声轻颤,鼎沿的云雷纹亮得发晃,烫得跟刚离火的铁锅似的。
“慢着。
”苏清欢走过去,没接伙计递来的面袋,反而屈指敲了敲袋底,“这面是新麦磨的?我怎么闻着有股陈仓的霉味?”
伙计脸一红,赶紧辩解:“姑娘说笑了!新麦哪来的霉味?许是您闻错了,这可是我们铺子里最好的‘头道面’!”他说着就要往院里挪,春桃一把拽住袋子:“别动!我家小姐说慢着就慢着,难不成里面藏了金元宝,怕我们看?”
巷口的街坊听见动静又围了过来,王伯挑着馄饨担刚回来,挤到前头摸了摸面袋:“这面袋底下怎么发潮?新麦面该是干爽的,哪有这么沉手?”他话音刚落,青铜小鼎突然更烫了,鼎身竟冒出点淡淡的白气,直往面袋上飘。
苏清欢索性拎起面袋,往院里的大木盆里一倒——白花花的面流出来,上头一层确实细腻,可倒到一半,底下竟混着些发灰的碎面,还有几粒发黑的麦壳,落在白面上跟补丁似的刺眼。
“好个‘头道面’!”春桃气得跳脚,抓起一把灰面往伙计面前递,“这是新麦?我看是去年的陈粮掺了黄土!你们柳家是把我们当傻子耍,还是觉得外城人吃不出好坏?”
伙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道:“这、这是装袋时不小心混进去的!我回去就让掌柜的换!”说着就要抢木盆,苏清欢往旁边一挡,眼神冷了些:“不小心?一袋混也就罢了,两袋都‘不小心’混了半盆陈面?丰裕粮铺的‘不小心’倒是挺准时,赶在昨日被拆穿面起子掺假后送来,是怕我们没尝够你们的‘黑心味’?”
围观的街坊哄笑起来,张婶叉着腰喊:“我就说柳家没安好心!前儿涨面价,昨儿坏面起子,今儿送掺假面,这是想把外城的面食铺子都逼死啊!”隔壁包子铺的张掌柜挤进来,抓起一把灰面闻了闻:“这味我熟!上月我贪便宜买过他家陈面,蒸出来的包子发苦,客人全跑了!”
那伙计见围观的人多,腿都软了,可还嘴硬:“你们别血口喷人!这面就是新的!不信我找掌柜来对质!”
“不用找了,我来了。
”巷口传来个油滑的声音,丰裕粮铺的王掌柜摇着折扇走过来,一身绸缎衫浆得硬挺,却掩不住眼角的精明。
他先是瞪了伙计一眼,再转向苏清欢堆笑:“清欢姑娘,误会!都是底下人办事不牢靠,把陈面和新面混了袋!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