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诬陷(2/3)
声浪几乎要将人淹没。
就在这人心崩溃的边缘,一个带着刻意拔高的、充满煽动性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如同利刃划破麻布:
“都慌什么?!邪门东西是可怕,可它不会平白无故跑到咱青山村来!”武虎,武浪的儿子,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的壮硕青年,排开众人挤到了前面。
他双臂抱胸,下巴抬得老高,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钉子,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钉在人群外围一个沉默的身影上——武小鱼。
“大家伙儿想想!”武虎的声音又拔高了一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指认,“这邪乎事儿,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就是他武小鱼从外面那花花世界,灰溜溜地滚回咱们青山村之后吗?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他武小鱼前脚刚踏进村,后脚咱们最好的三个猎手就遭了殃,连影蛭这传说中的玩意儿都冒出来了!这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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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手,食指如同标枪,狠狠戳向武小鱼的方向:“就是他!保不齐就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了回来!他就是个灾星!瘟神!”
这指控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了锅。
无数道目光,惊疑的、恐惧的、愤怒的,齐刷刷射向武小鱼。
他站在人群边缘,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与周围惊惶的村民格格不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深得像两口古井,平静地回视着武虎充满恶意的逼视,也承受着周围如芒在背的猜忌。
“虎子说得在理!”又一个沉稳却暗藏刀锋的声音响起。
武浪,武虎的父亲,青山村的执事长老,踱着方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深青色细布长衫,浆洗得笔挺,在一群粗布短打的村民中显得格外体面。
他面容清癯,留着三缕修剪得宜的长须,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常年身处权力边缘、伺机而动的精明与阴鸷。
“震天啊,”武浪转向脸色铁青的武震天,语气沉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忧虑,“不是我们父子危言耸听。
事关全村几百口子的性命安危,不能有半点含糊!小鱼这孩子,出去一个多月,心野了,本事没见长,这‘引祸’的本事倒是不小!青山村,乃至咱们下辖的柳叶村、石洼村,向来以咱们马首是瞻,靠的是什么?是平安!是规矩!如今出了这等邪祟之事,人心惶惶,若不能当机立断,剔除这不安定的‘根子’,只怕祸事会越演越烈!为了青山村的根基,为了对得起依附咱们的各村父老,这‘源头’,必须清除!”
他刻意加重了“根基”、“源头”几个字,目光炯炯地盯着武震天。
周围几个平日里依附武浪的村民立刻跟着附和起来:
“浪长老说得对!不能留他了!”
“把他赶出去!别连累咱们全村!”
“谁知道他下次还会引来什么鬼东西!”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裹挟着恐惧和武浪刻意引导的恶意,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向武小鱼,也压向沉默的武震天。
武震天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拳头在身侧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武浪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青山村统御周边村落,村长之位五年一选,非炼气三层以上且家中必有练武出色之子弟者不能胜任。
他武震天能坐上这位置,靠的是自己一身炼气三层的硬功夫,
更倚仗儿子武小鱼年少时的聪明伶俐,学堂里学文识字一直是第一名。
谁知道武小鱼一个杂灵根,已经十六岁了,还不能引气入体,这在以武力为根基的青山村是不能容忍的,上个月他还组织几名长老,劝武震天把武小鱼送给邻村做生意的武家。
明年就是改选村长的时间,武浪父子觊觎村长之位的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可眼下这局面……这诡异的血衣和黑粘液……武震天的目光扫过那件染血的破褂子,又掠过武小鱼平静的脸,心底深处,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想的疑云悄然滋生——难道……真和这小子有关?一个月前,小鱼修炼几年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现在的样子,他身上的气息,虽然微弱,但已经有武者的气息了,虽然有些弱,这样的奇迹也确实让人怀疑,他身为村长,要以身作则。
武小鱼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
指责的浪潮,武浪父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算计,还有父亲武震天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