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去挑水，回来就说水看着发浑，带着点淡淡的绿，底下还沉着些细碎的渣子，闻着……好像有点土腥味，又带点说不上来的怪味，涩得很。

    ” 他顿了顿，往村里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忧色：“我家隔壁那户的小娃，才五岁，昨天下午渴了，他娘没在意，就用那水给冲了奶粉。

    到了后半夜，娃就开始闹腾，上吐下泻的，小脸白得像纸，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呢。

    村里好几户都发现了，今早起来都不敢再用缸里的水，正琢磨着去山下的溪里挑水应急呢。

    ” “那村里的水都是从哪儿来的呀？”曹琴琴追问。

     “都是从后山上引下来的。

    ”老爷爷指了指村后的方向，“山上有股泉眼，常年不断流，村里修了条石渠，顺着山坳引到村头的蓄水池里，家家户户再去池里挑水。

    按理说那泉水干净得很，多少年都没出过岔子……”他摇了摇头，拎着竹篮慢慢往前走，“你们要是去看，顺着村后的小路往上走，就能见着那石渠和蓄水池了。

    ” 林小棠听老爷爷说完，看着远处蜿蜒的小路，有点犯难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大爷，那您……能麻烦带我们去看看吗？我们对这儿不熟，怕找错了路。

    ” 老爷爷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太灵便的腿脚，裤管下露出的脚踝有些肿胀，他轻轻叹了口气：“丫头啊，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你看我这老骨头，走几步路就喘，后山那路又不好走，实在是跟不上你们的脚程。

    ”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样吧，我家孙子刚放暑假，这会估计在院里喂鸡呢，他从小在山里蹿，熟得很。

    我这就回去叫他来，让他带你们去，保管找得到泉眼和蓄水池。

    ” 林小棠这才注意到老爷爷走路时微跛的样子，还有那明显不利索的腿脚，顿时脸颊更烫了，连忙摆手道歉：“哎呀，对不起大爷，我没注意看您的腿，是我唐突了，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老爷爷摆摆手，脸上露出和蔼的笑，“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家喊他，就在前面那棵大槐树下的院子，离这儿不远，我去去就回。

    ” 说着，他拎着竹篮，慢慢转过身，一步一顿地朝不远处的院落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佝偻的背上，竹篮里的青菜叶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