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挪了过来。
他蹲下身，枯槁的手指搭上林战冰冷的手腕，浑浊的老眼仔细探查着。
越是探查，他的脸色越是凝重，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怎么样？”苏墨离急切地问，声音都在发抖。
“糟…非常糟…”老马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外伤惨烈，多处筋骨碎裂，五脏移位…这些尚可用灵药吊命，假以时日或能恢复…最要命的是内里！”
他指着林战左肩那紫黑色的腐蚀伤口，以及皮肤下隐隐流动的暗紫色细芒：“蚀能入体！深入骨髓脏腑！这东西如跗骨之蛆，不仅腐蚀血肉生机，更污染精神意志！寻常手段根本无法祛除！而且…”
老马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和困惑：“他体内…似乎还有另一股更庞大、更混乱、更…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奔突冲撞！像是强行吞噬了太多驳杂狂暴的能量（湮灭炮能、战场杀伐气、蚀能），又像是…他自身的力量本源在崩溃边缘的疯狂反噬！几股力量在他体内乱成了一锅沸粥，互相倾轧，不断破坏着他的根基！他的身体…已经是个千疮百孔的破筛子了！全靠一股…一股近乎执念的意志力在强行维系着最后一丝生机不散！”
苏墨离的心沉入了冰谷，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紧紧抱着林战冰冷的身躯，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仿佛抱着最后一点即将熄灭的火种。
“难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她不甘心地追问，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老马沉默了片刻，看着林战那张即使在昏迷中也依旧紧锁眉头、仿佛承受着无尽痛苦的脸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痛惜，有敬佩，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办法…”老马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追忆往昔的沉重，“或许…还有一个渺茫的可能…但那是一条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的路！是当年…当年那些老家伙们，在绝望中摸索出来的…禁忌之法！”
他抬起头，看向演武场中央那个被林战一拳轰出的熔岩坑，看向吴震倒毙的尸体，看向那个蚀骨魔枭自爆留下的腐蚀深坑，最后目光落在林战身上，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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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百年前，武道为何没落？当真是被科技淘汰那么简单吗？”
这个问题如同惊雷，在残存的精武门弟子心中炸响！连苏墨离都暂时忘记了悲伤，惊愕地看向老马。
这个看似普通的扫地老仆，此刻身上竟笼罩着一层神秘而沉重的气息。
“不是淘汰…”老马的声音带着沉痛的悲凉，“是…牺牲！一场差点让整个人间化为鬼蜮的灭顶之灾！”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指着坑底那滩还在冒泡的暗紫色粘液：“那东西，叫‘蚀能’！百年前，不知从何而来（或许是地底深渊，或许是九霄云外），如同瘟疫般突然爆发！它能侵蚀腐化一切！血肉、金属、能量、甚至…灵魂！所过之处，万物凋零，生机绝灭！城市化为鬼城，河流变成毒浆！武道高手的气血劲力，在它面前如同最好的养料，反而加速了它的蔓延！”
“是那些站在武道巅峰的宗师们！”老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比的崇敬，“是他们！以燃烧自身生命本源和武道意志为代价，构筑了一张覆盖全球的‘意志封印网络’，才将那蚀能爆发的源头强行压制、封印！但代价…是几乎整个武道黄金一代的精英…尽数陨落！传承断绝，人才凋零！武道，从此一蹶不振！”
“而那些掌握了权力和资源的大势力，”老马的声音转冷，带着讽刺，“为了掩盖这足以引发全球恐慌的真相，也为了趁机攫取利益，联手篡改了历史！将武道没落，归咎于‘自然淘汰’！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真相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原来武道没落的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惨烈而悲壮的牺牲！而钢铁獠牙…他们寻找蚀能之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科技进化，而是…在玩火自焚！在试图释放足以毁灭世界的恶魔！
“师父…师父他…”苏墨离猛然想起父亲陈正阳的死，声音颤抖。
“正阳门主…”老马眼中闪过深深的痛楚，“他…他正是察觉到了钢铁獠牙的阴谋，察觉到了蚀能重现的征兆！更…更发现了门内有人（陈枭）竟与虎谋皮，试图染指这禁忌之力！他本欲清理门户，并警告世人…却…却被那孽障联合吴震，设计暗害了！”
血淋淋的真相被揭开！恩师惨死，同门背叛！这一切，都源于那名为“蚀能”的恐怖灾祸！
“那…那和林战有什么关系？您说的办法…”苏墨离将话题拉回，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师弟，心如刀绞。
“办法…”老马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战身上，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当年那些宗师燃烧生命构筑封印，是以自身为柴薪，点燃‘武道意志’之火，强行净化、隔绝蚀能。
林小子现在的情况…与当年那些宗师们…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他体内有蚀能剧毒，深入骨髓，时刻侵蚀生机！”
“他体内有强行纳入、尚未炼化的狂暴能量，在疯狂破坏！”
“他自身的力量本源（战神意志和古卷根基）濒临崩溃，如同风中残烛！”
“单！”老马话锋一转，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他体内同样有着一股…连我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新生的力量种子！那力量，融合了他不屈的战神意志、那无名古卷的玄奥，甚至…还强行炼化、驯服了一部分侵入的蚀能！虽然微弱，虽然混乱，但它坚韧无比，如同野火烧不尽的原上草！”
“我说的办法…就是‘破而后立，死中求生’！”老马一字一顿，声音凝重如同宣告，“仿效当年宗师之法，但不是燃烧生命去封印外敌，而是…点燃自身残存的意志与那混乱的力量，以自身为熔炉！将体内所有的蚀能剧毒、狂暴异力、乃至破碎的本源…统统投入这熔炉之中！要么，在极致的毁灭与痛苦中，将一切杂质焚烧殆尽，涅盘重生，锻出不灭真金！要么…便是形神俱灭，化为劫灰！”
“这是一场豪赌！赌他的意志能否在焚身炼魂的痛苦中保持不灭！赌他那新生的力量种子能否在毁灭的灰烬中生根发芽！赌那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此法…名为——‘焚身炼意，涅盘劫’！”
苏墨离听完，娇躯剧震，脸色惨白如纸。
这哪里是办法？这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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