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终场考验(2/3)
织就了一张庞大而毫无破绽的、统一回应之网,将这无声的审查悄然化解。
次日的考验则更为直接。
傍晚时分,天色晦暗不明,郭诚未经任何通传,突然再次出现在司马懿的病房门口。
他对闻讯赶来、略显慌乱的司马防道:“建公先生,在下忽忆起一剂古方,或对风痹之症有奇效,然用药如用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需观公子舌苔、气色以斟酌一二,冒昧了。
”
说罢,不容拒绝,便径直入内。
这一次,他靠得极近。
身影几乎遮蔽了榻前本就昏暗的光线,高大的阴影将司马懿完全笼罩。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细的刻刀,近乎无礼地细细刮过司马懿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那蜡黄的脸色是否均匀?指甲根部是否因长期气血不畅而泛出诡异的青紫色?眼白的浑浊度如何?甚至连嘴角那偶尔不受控制流下的口涎,其粘稠度似乎都在他冷静的审视之下。
他甚至假借为司马懿整理一下滑落的被角,手指“无意地”、极其快速地触碰了一下司马懿搁在被外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是异于常人的冰凉,以及一种近乎僵直的、缺乏生机的肌肉质感——这是司马懿长时间静止不动保持极端姿态的结果。
面对这贴身审视,司马懿的表演已臻化境。
他的颤抖频率未曾改变,呻吟声依旧痛苦而低微。
对郭诚的靠近,他表现出一种昏沉中的、极其微弱的抗拒——眉头似乎因光线的进一步遮挡而蹙得更紧了些,喉咙里发出更为不适的咕噜声,仿佛连这点外界的扰动都足以加剧他那无边的痛苦。
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病魔的无情吞噬,而非丝毫表演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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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郭诚并未就此罢休。
他忽然对司马防及房内屏息凝神的仆役道:“诸位可否暂避片刻?在下需静心凝神,为公子细细观气。
”
众人只得退至门外,房门虚掩。
昏暗的病房内,只剩下“昏沉”的司马懿和静立榻前、如同一尊冰冷雕像的郭诚。
死寂之中,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和司马懿断续的呻吟。
郭诚忽然俯下身,将嘴唇凑到司马懿耳边,近得几乎要贴上那冰凉的耳廓。
他用一种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急速地吐出几句话:
“司马仲达,曹公知你乃世之俊杰,非常人也。
河内司马氏之麒麟子,岂甘就此僵卧病榻,与草木同朽?此番装病拒召,纵能瞒过郭某一时,可能瞒过曹公一世?司空府使者络绎于道,今日郭某在此,他日尚有张从事、李将军……尔能装到几时?此刻若幡然醒悟,随我前往邺城,曹公必虚席以待,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若再执迷不悟……待真相大白之日,恐司马氏百年门楣,皆因你今日一念之差,尽化齑粉!”
这话语,混合着极致的利诱与赤裸的威逼,如同淬毒的冰锥,直刺司马懿心灵最深处!这是最恶毒的心理战,旨在瞬间摧毁他的心防,激发他最本能的恐惧或贪婪!
一瞬间,司马懿的心脏几乎要炸裂!血液疯狂上涌!但他那远超常人的意志,在此刻发挥了恐怖的作用。
他用尽平生之力,将所有的惊骇、愤怒、恐惧死死锁在沸腾的胸腔之内!外在的表现,仅仅是那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