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仗义出手(1/3)
柴棚方向的火光已经暗了下去,只剩下星点余烬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那股奇异的药香却愈发醇厚,像陈年的老酒,丝丝缕缕地往人骨头里钻。
他闭着眼,却毫无睡意。
丹田的玄黄气与空气中那些细微的光点你来我往,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这些被孙瘸子称为“灵气”的东西,在柴棚附近尤其密集,随着灰袍人的呼吸节奏轻轻起伏,仿佛被某种韵律牵引着。
“原来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林石在心里轻叹。
孙瘸子的讲过的那些关于仙人吐纳、移山填海、曾被他当作哄小孩的故事,此刻却在柴棚那道虚掩的竹帘后,露出了真实的一角。
就在这时,远处山道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还夹杂着粗野的呼哨,像一群被惊动的野猪正往客栈冲来。
林石猛地睁开眼——这不是税卡的人,马蹄声杂乱无章,吆喝声里带着股亡命徒的狠劲,分明是黑风寨的匪獠去而复返!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门缝边,借着月光往外看。
只见二十多个黑影正翻身下马,为首的是个铁塔似的壮汉,满脸横肉上刻着道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手里把玩着两柄铁链锤,链环碰撞的“叮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而在他身后,刘三瘸子正佝偻着身子,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指着柴棚的方向低声说着什么,三角眼里闪着怨毒的光。
“是黑风寨的二当家,‘铁头陀’!”柴房外传来独眼掌柜压抑的惊呼,“这煞星怎么亲自来了?”
白日里刘三瘸子带着的只是些乌合之众,可这铁头陀光是站在那里,就透着股久经厮杀的狠戾,铁链锤上凝结的黑垢,分明是干涸的血渍。
“姓莫的老东西,藏在杂屋隔壁的柴棚里是吧?”铁头陀的声音像破锣,震得院坝里的鸡都扑腾着乱飞,“白天是你侥幸,今晚老子看你往哪钻!”
他显然对客栈的布局了如指掌,话音未落,就提着铁链锤往柴棚走去,铁靴踩在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像在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跳。
刘三瘸子跟在后面,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二当家英明!这老东西白天伤了我三个兄弟,手里肯定有宝贝!”
匪獠们举着火把紧随其后,火把的光将柴棚的竹帘照得透亮。
林石看见竹帘后的影子动了动,灰袍人似乎正挣扎着起身,咳嗽声透过竹帘传出来,比白日里更急促,带着种油尽灯枯的虚弱。
“老东西,给我滚出来受死!”铁头陀一脚踹在柴棚的立柱上,整座棚子顿时剧烈摇晃,竹帘被震得飞了起来,露出里面狼狈的身影——灰袍人正扶着堂桌的边角,左胸的血迹已经发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油布包,银簪不知何时插回了发髻,却挡不住鬓角渗出的汗珠。
“黑风寨的败类,倒是比苍蝇还难缠。
”灰袍人缓缓站直身子,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息,却依旧透着股傲骨,“白日里没取你那瘸腿手下的狗命,倒是引来条更恶的狼。
”
“找死!”铁头陀被激怒了,铁链锤猛地横扫过去,带起的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