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站在他面前,沉默如石。
他原本是战场上不灭的战神,斩邪魔,如入无人之境。
可此刻,他像是被某种来自高维的存在锁定,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轻颤。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本能的战栗,源于生命底层的压制。
他看见柳青的眼神,那不是昔日的清澈与执拗,而是一种——空无。
一种脱离凡俗的冷静、一种不带情绪的至高意志,仿佛在看待一个“待处理的目标”,而非一个“对手”。
蚩尤猛然咆哮,战意如潮,强行压榨出体内的潜能。
他身上浮现万道符文,如铁流轰鸣,试图召回自身深处的“我”,以战对战,以魂撼魂。
可还未冲出一步,一股无法抗拒的压力便如天地坍塌般碾压而下。
柳青未动,仅是神念一震,虚空中瞬间生出千重火莲,将蚩尤如虫般困住,重重封锁。
他挣扎、怒吼、燃烧血气,神树纹路在体表沸腾,但那只从天而降的手指——轻轻一压。
轰!
蚩尤双膝跪地,地面寸寸碎裂,膝下塌陷成深坑。
他怒目圆睁,面孔扭曲,汗如雨下,全身战甲寸寸龟裂,像被万山压身,却偏偏无法动弹分毫。
他不甘,却无法反抗。
这不是简单的力量碾压,而是——存在等级的差距。
他听见耳边回响的,是神树意志在柳青体内复苏后的低语:“你是过去的武器,而他,是未来的神树。
”
这句话如同判决,将蚩尤打入深渊。
他知道,他们失败了,想让柳青改变这个世界,结果柳青成了战狂神树的肉体傀儡。
那一刻,蚩尤精神震荡,识海如同风暴中的破船,原本稳定的战意意志开始崩塌。
神树意志试图锁死他的思维中枢,神树意志在他体内开始强行重构思维——他不再是蚩尤,而是失败的容器,因为神树已经不需要他了。
就在那近乎完全同化的沉寂中,柳青的瞳孔深处,忽然微微一颤。
极其细微,几乎不可察,却真实存在。
那是他尚未熄灭的“本我”——一簇极其微弱却顽强的火光,深藏在意识的最底层,如某种自我标记,死死钉在灵魂的之中。
无论记忆如何剥离、情感如何抹除,它都在那里,从未真正被抹去。
神树的意志持续扩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