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的风,像是穿越了所有维度的锋刃,不止割裂皮肤,更似要将灵魂一层层剥离。
柳青越是向核心地带靠近,四周的世界就越趋死寂。
神树精神力覆盖的范围早已被甩在身后,这片荒原仿佛某种上古禁地,剥夺一切感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地从肉体中抽离出去——不是幻觉,不是神游太虚,而是实打实的剥离,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削减”。
他走在雪地之上,却像行于虚空,每一步都像踩在看不见的深渊边缘。
重力、声音、温度……一切与“现实”相关的感知正在迅速坍塌。
最先消失的是听觉。
耳边的风声仿佛被封印在某个无形的壳外,仅有冰冷气流擦过皮肤的触感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紧接着,是他对自身的感知——心跳声逐渐淡去,仿佛被谁按下了静音键,血液的流动变得迟缓,甚至连内脏的蠕动都像被冻结。
他的身体还在动,但“自我”却在崩解。
柳青本能地释放精神力,试图以灵魂之触感知周围,可那股看似无边的寒意早已不再是温度上的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核心的空压。
他的精神力一旦探出,便会立刻遭到碾碎。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被丢进了一个负压宇宙,精神丝线在伸展的一瞬间被反向撕扯,碎裂成无数意识碎屑,再也无法回归思维主体。
“这种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消除。
””他低声在心中呢喃。
一种连“死亡”都无法定义的状态——意识的根本性清除,不留余痕。
他的每一个思维回路都在崩塌,连“思考”本身都开始变得模糊、迟缓,像是一道道逻辑回环被强行切断,思维只剩下一层被冰封的壳。
“呼——”
他尝试吐出一口气,却发现呼出的白雾在离体一瞬间便冻结成无数锋锐的冰晶,在空中如镜面般碎裂。
皮肤出现裂口,血液尚未流出就已冻结,骨骼传来微妙的错动声,像是被风雪一寸寸剥离。
他尝试用精神力调节体温、调整肌肉协调性,但反馈几乎为零。
这里,不只是物理法则紊乱,而是根本性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