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肉体撕裂更可怖的,是精神的碾碎,是存在本质被不断撬开、重组、剥夺的深层折磨。
柳青掌心那枚混沌球体依旧平静旋转,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但就在那无声无息的光晕波动间,一道无形的力场宛若宇宙母律般展开,将董辉的神识强行撕离他的神躯,拖入黑白能量交织而成的旋涡中。
他的意识,仿佛一面镜子被猛然打碎,碎裂成无数片段,而每一片,都被投入不同的——“存在状态”。
生之囚笼:一块意识碎片被光卵能量包裹,刹那之间,它“活”了。
它不是人,而是一株庞大至极的参天古树,其根须贯入地壳深处,与地核交汇,吸收亿万年星辰沉淀下来的能量;它的枝叶穿破苍穹,接触星空,吞吐恒星粒子,孕育灵种,在无声中经历着漫长又奇异的生长喜悦。
时间对它不再是线性概念,而是环绕年轮的梦境。
它感受着无数生灵在其枝头栖息繁衍,见证文明在树下兴衰轮转——仿佛获得了整个世界的“意义”。
可就在它“成年”的那一刻,在那份生命达到圆满巅峰的一瞬——
轰!
空无暗能如冥火席卷,毫无预兆地将整株生命撕裂为飞灰。
它连“死亡”的概念都来不及生成,那些关于“树”、“生命”、“成长”的认知,便被彻底擦除。
可紧接着,又有一股温柔的光卵能量将那灰烬再次“点燃”。
它再次“发芽”、再次生长、再次欣喜、再次毁灭。
如此反复,循环不休,如同被困在生命轮回的牢笼中,而监狱的钥匙,就握在柳青掌心那枚太无之球的每一次脉动中。
无之深渊:另一块意识碎片则坠入黑暗极寒的另一极——空无领域。
在那里,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没有触觉,没有方向,连时间都不再存在。
它变成了一粒漂泊在星际虚空中的尘埃——不,它连“尘埃”都不是,连“存在”的概念都未曾具备,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念头。
它没有思想,没有自我,不能动,不能灭,也不能说它“活着”。
它只是,被定义为“不存在”。
它漂浮着,冷漠而麻木,仿佛将永远沉溺在这永恒的“无”之中。
可忽然,一缕母系能量不知从何处涌入,在它那模糊的意识中点燃一丝——温度。
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