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焚邪破釜(2/3)
钵毒液翻腾停滞,核心暗红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仿佛重创。
墨绿毒液向下坍缩。
“就是现在,白芷!”陆琰厉声嘶吼,被气浪掀得踉跄。
白芷早已蓄势待发。
炉膛爆炸瞬间,她眼中微弱金芒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短暂驱散邪恶魔氛。
双手虚合胸前,仿佛捧着一轮微缩的太阳,手中黯淡铜符碎片浮现微弱淡金纹路。
“离…魂…净…邪!”
白芷声音如同耗尽生命的绝唱,每个字都伴随身体颤抖和涌出的鲜血。
她合拢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光线,如同破晓晨曦,从她双掌间激射而出,无视毒液,精准刺中药钵深处濒溃的暗红血符。
嗤~
“吱!”一声凄厉怨毒到极致的惨嚎爆发,震得房间发抖。
墨绿毒液疯狂炸裂,暗红血符在金线穿刺下扭曲、融化,无数黑色扭曲丝线虚影逸散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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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符光芒迅速黯淡萎靡。
成功了?
陆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血符即将湮灭的最后一瞬。
异变再生。
“何方宵小,敢毁我丹炉!?”
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喝如同炸雷传来。
紧跟着,房门被巨力撞开,木屑纷飞。
门口,赫然站着青州刺史赵德芳。
此刻他脸色铁青,双目圆睁,燃烧着怒火和惊骇。
周身散发强大、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
更令人心寒的是,他并非一人。
他身侧半步后,站着一个全身笼罩黑袍的瘦削身影。
兜帽下,两点猩红光芒如同鬼火幽幽闪烁,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阴冷邪气。
黑袍人手中托着一个拳头大小、散发微弱暗红光芒的古怪陶罐。
赵德芳目光如同毒蛇扫过:失控铜炉、濒溃药钵、濒死雷焕、吐血白芷,最终死死定格在手沾暗红灰烬、神色冰冷的陆琰身上。
“四…殿下?!”
赵德芳的惊怒咆哮如同炸雷,在充斥着药烟、血腥与邪祟气息的房间里轰然回荡。
那张平日里堆满谦卑的脸上,只剩下被戳破隐秘的惊骇、功亏一篑的暴怒,以及一丝面对皇子身份时本能的忌惮,扭曲成一片铁青的狰狞。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
死死钉在陆琰身上,更钉在他手中那残留着暗红粉末灰烬上。
那是他熬炼“蚀心引”的核心,是他通往泼天富贵的登天梯。
竟被毁了!
被这个他本以为只是弃子的皇子毁了。
“为何…毁我重宝?!”赵德芳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他一步踏前,周身那混合着血腥气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浪潮,狠狠拍向陆琰。
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然而,陆琰却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
他站直身体,脸上惊愕褪去,只剩下彻骨的冰寒。
深紫色的锦袍,在失控炉火投下的摇曳红光中,流淌着粘稠如血的暗影。
迎着赵德芳择人而噬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
“重宝?”
陆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药钵中毒液翻滚的“咕嘟”声和雷焕濒死的微弱呻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赵德芳的心头。
“刺史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邸深处,以人血邪物,熬炼此等荼毒圣躬、祸乱江山的蚀心魔引!此物,便是你向京城输送的‘贡品’?便是你赵德芳…晋身的投名状?!”
“蚀心魔引”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赵德芳的神经上。
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最后的侥幸被无情撕碎,四皇子…他…他竟然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你…血口喷人!”赵德芳惊怒交加,几乎是嘶吼出来,试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恐慌,“殿下!你深夜擅闯,毁我丹炉,如今竟还要污蔑朝廷命官?此乃谋逆!来——”
他的“来人”二字尚未完全出口,异变骤起。
“嗬…嗬…”
角落里,濒死的雷焕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气音。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紫黑色死气,如同溃堤的洪流,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