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夜龙庙(2/3)
,向光源处望去。
下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不算太大的溶洞。
洞顶垂挂着许多湿漉漉、形态狰狞的钟乳石,不断滴落冰冷的水珠,在洞底汇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洼。
洞壁布满苔藓,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斑驳的墨绿色。
洞窟中央,摆放着一盏样式古朴、散发着微弱昏黄光芒的青铜油灯。
灯焰只有豆大,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艰难地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油灯旁边,蜷缩着两个身影。
左边是雷焕。
他趴伏在地上,后背伤口依旧狰狞,但紫黑色的死气已消散大半。
气息虽然微弱至极,却奇迹般地平稳下来,显然白芷之前的净化保住了他一线生机。
只是人依旧昏迷不醒。
右边,正是白芷。
她被粗糙的麻绳捆绑着,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上单薄的囚服早已被污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轮廓。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下颚和脖颈处,布满了新的青紫淤痕和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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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因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当陆琰的目光触及她的瞬间,白芷似乎心有所感,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散乱的发丝间,露出了那双眼睛。
尽管在昏暗的灯光下,尽管布满了血丝和极度的疲惫,尽管瞳孔因痛苦而有些涣散,但那双眼睛深处,那一点微弱却纯粹的金芒,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闪烁着。
她的目光穿过黑暗,精准地捕捉到了石阶拐角阴影中的陆琰。
没有惊恐,没有求救,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和一丝…看到希望却又深知希望渺茫的、令人心碎的复杂。
她干裂苍白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陆琰却仿佛“听”到了她灵魂深处的呐喊:
“快…走…”
就在白芷抬头的刹那。
异变陡生——
“桀桀桀…小老鼠,终于忍不住…钻出来了?”
一个嘶哑干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冰冷刺骨的杀意,猛地从陆琰头顶斜上方的黑暗中响起。
“轰……”
一股粘稠如墨的黑色雾气,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蟒,毫无征兆地从洞窟顶部一个隐蔽的钟乳石缝隙中狂涌而出。
速度极快,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目标并非陆琰,而是…下方洞窟中央那盏唯一的油灯和蜷缩的白芷。
“不好!”陆琰心脏骤缩。
这黑雾的气息,与赵德芳丹房中那墨绿毒液如出一辙,是蚀心蛊的毒瘴。
他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意识。
体内那冰火交织的狂暴力量被瞬间点燃,他低吼一声,足下在湿滑的石阶上猛地一蹬。
“嗤!”
脚下的石阶被狂暴的力量踏得粉碎。
陆琰的身影如同出膛的血色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无视十几丈的距离,朝着下方洞窟中央,朝着那即将被黑雾吞噬的白芷和油灯,亡命般扑去。
快!快!再快!
他的眼中只有那点微弱摇曳的灯火,只有白芷那双在毒瘴阴影下依旧闪烁着微弱金芒的眼睛。
然而,那自上而下席卷的黑雾更快!
如同死亡的幕布,瞬间就笼罩了大半个洞窟。
昏黄的灯光在粘稠的黑雾中迅速黯淡、摇曳,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眼看毒瘴就要将白芷和雷焕彻底吞噬。
“离…魂…守…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蜷缩在地的白芷,猛地仰起头。
她眼中那点微弱的金芒如同回光返照般骤然爆亮,一声嘶哑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清叱,如同最后的绝唱,从她口中迸发。
“嗡~”
一圈极其稀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淡金色光晕,以她眉心那点金芒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光晕微弱得如同肥皂泡,范围也仅仅只能勉强笼罩住她和身边昏迷的雷焕。
“嗤嗤嗤……”
粘稠的黑色毒瘴狠狠撞在淡金光晕之上。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