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麸饼还难掰,有何稀奇?”说着,还用力掰了掰,饼干却纹丝不动。
李长安早有准备,脸上笑意不减,从袖中“唰”地抽出个粗陶碗,朝躲在街角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那伙计立刻提着铜壶奔来,壶嘴还冒着滚滚白烟。
“刘伯您瞧好了!”李长安将饼干掰成小块,动作利落,“这玄甲粮遇水则化,百味自显。
”滚烫的热水浇下,刹那间,浓郁的麦香裹挟着肉蔻、丁香的异域气息扑面而来,在晨雾中弥漫开来。
老管家的喉结剧烈滚动,袖口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已被这奇异的香气勾出了馋虫。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八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满地晨雾。
为首之人身着金线绣云纹的蜀锦长袍,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正是周明远。
“好你个李长安!”他猛地勒住缰绳,马匹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竟敢打着献宝的幌子,来相府攀龙附凤!”他居高临下,折扇重重敲在马鞍上,“房府是国之肱骨的居所,容不得你这等市井奸商玷污!”
李长安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行礼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粗麻绑带:“周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小人献物,全凭一片为国为民之心。
倒是公子带着家丁,在相府门前喧哗,不知是何居心?”
“你!”周明远恼羞成怒,面红耳赤,“来人!给我砸了他的妖物,把这骗子轰出去!”话音未落,四个家丁已拔出环首刀,刀刃在晨光中泛着森冷的光,刀刃上还刻着周氏家徽。
千钧一发之际,房府大门“吱呀”一声洞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飞檐下栖息的麻雀。
老管家拄着枣木拐杖跨出门槛,灰白的胡须气得直颤:“在房府门前动刀动枪,当我大唐律法是摆设?”他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长安身上,“你,带着东西随我进来。
其他人,即刻离开!”
穿过九曲回廊时,李长安注意到廊下悬挂的鹦鹉突然扑棱翅膀,尖声学舌:“退下!退下!”转过雕花屏风,书房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