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钱与面包(2/3)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瞬间撕裂了巷子的寂静!少年感觉仿佛有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的手臂,整条右臂从手腕到肩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钢管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滚出老远。
少年抱着瞬间麻痹剧痛的右臂,踉跄后退,身体因剧痛而蜷缩、颤抖,脸上扭曲的烫伤疤痕显得更加狰狞。
“沃伦机械厂的人?”陆棋的声音冰冷平稳,没有丝毫喘息。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在少年因剧痛而弯腰的瞬间,精准地捕捉到了对方敞开衣领下,那半截被油污和汗水浸透、几乎难以辨认的工牌残片!虽然大部分字迹模糊,但边缘残存的、沃伦机械厂特有的齿轮与闪电交叉的徽标轮廓,以及半个模糊的“W”字母,在AI的视觉增强下清晰无比!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独臂男人死寂的眼中激起了剧烈的涟漪!他佝偻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棒球帽下仅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被时间掩埋的、深沉的痛苦!沃伦机械厂——这个倒闭了整整三年、名字连同厂房一起被九星财团从官方地图上彻底抹去的工厂!早已成了被遗忘的禁忌!
“妈的!多管闲事!”震惊过后是更深的暴怒!独臂男人低吼一声,仅存的左手紧握撬棍,身体猛地前冲!他佯装要用撬棍直刺陆棋腹部,却在动作发起的瞬间,身体重心诡异地一沉,左肩猛地向前一送,一个极其隐蔽却又凶狠异常的右肘击(尽管右臂已失,但他利用身体的旋转和假肢的重量惯性模拟出了肘击的力道),如同攻城锤般撞向陆棋的肋下!这一下若是撞实,足以让人瞬间岔气,失去反抗能力!
然而,在脑内三维战术模型的实时演算下,独臂男人这隐蔽的杀招如同慢动作般清晰呈现!陆棋的身体再次展现出非人的协调性!他侧身旋步,如同斗牛士般优雅而精准地避开了那致命的肘击!同时,右膝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巴洛常年搬运重物锻炼出的恐怖爆发力,精准无比地顶进了独臂男人因攻击而暴露出的肋间隙——那里正是横膈膜与肋骨连接处,神经密集,防御薄弱!
“噗——咔!”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骨裂脆响!独臂男人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像一只被踢飞的破麻袋,踉跄着向后重重撞在巷子冰冷潮湿、布满苔藓的砖墙上!他佝偻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左手死死捂住剧痛的肋下,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带来钻心的疼痛。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两个袭击者如同卡死在锈蚀齿轮里的零件,蜷缩在地,一个抱着麻痹剧痛的手臂痛苦呻吟,一个捂着断裂的肋骨剧烈喘息,完全失去了威胁。
而陆棋,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仿佛刚才那凌厉精准的反击只是掸去了衣角的灰尘。
热腾腾的全麦面包从撕裂的纸袋里滚落出来,沾满了地上的油污和灰尘,散发出诱人的麦香,与巷子里弥漫的绝望和血腥味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陆棋没有立刻离开,他走上前,用沾着机油的劳保鞋鞋尖,稳稳地踩住了地上那根少年掉落的钢管。
钢管入手沉重,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钢管靠近握把的位置——那里,清晰地烙印着一行细小的、被油污半掩的钢印编号:**WL-MT-774B**。
编号下方,是沃伦机械厂特有的菱形质检戳记!
这种高碳钢的材质、淬火的纹路、甚至那股特殊的冷却油气味……巴洛的记忆瞬间被激活!这分明是沃伦厂倒闭前最后几批生产线上出来的货!巴洛曾经亲手加工过这种型号的钢管,图纸上明确标注着它的最终用途:**儿童游乐场——旋转木马防撞护栏支撑管**!
“为什么不去领救济粮?”陆棋的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响起,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他的目光扫过少年因饥饿而深陷的脸颊,扫过独臂男人空荡荡的袖管和身上破旧不堪、打着层层补丁的衣服。
这问题像一把钝刀,割开了两人试图维持的最后一点尊严。
“救济粮?!”烫伤少年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屈辱和狂怒的火焰,他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嘶声吼道:“那点掺了锯末和发霉谷物的猪饲料,连野狗都不屑闻!吃了只会让人拉肚子拉到虚脱!你们这些给财团当狗的工贼倒好,天天吃得饱饱的,拿着沾血的工钱,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仿佛要将陆棋生吞活剥。
就在少年嘶吼的瞬间,陆棋视网膜上的AI视觉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警报!「警告!目标A(独臂男)生命体征异常波动!检测到袖管内金属物品高速位移!威胁: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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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警报响起的同时,瘫坐在墙角的独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