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陈韵棋、陈永明死了(2/3)
,手段毒辣,已多次让他逃跑,夏昭衣担心此次路途遥远,怕生事端,加之陈永明和北元勾结,而西北六州无一不深受北元之害,所以将他放在这里审,合情合理。
翀门恒的那些手下跟卫行川的手下们一样,先审,再定夺。
至于翀门恒,夏昭衣决定交给袁暮雪。
她写好信,让沈冽带回去寄。
当夜,翀门恒一直嚷着要见她。
夏昭衣不想理会,沈冽说,不妨便去一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想了想,夏昭衣拿出那只青铜铃铛:“也好,我将这个拿去给他,看看他有何高见。
”
盖汤城非常穷,因为王丰年和赵宁的关系,这两年的日子才不那么紧巴巴。
这些人全部关押在盖汤城的衙门大牢里,之前年久失修,但是去年夏天的时候重新加固,木头全部换新上漆,每个犯人都配有镣铐。
夏昭衣如今难以低调,一听说她要进牢房,整个衙门上下的官员全都赶来,前呼后拥。
夏昭衣将他们留在外面,让他们不要相随。
但牢头和狱卒,是她没法赶走的。
牢头殷勤热情地将她和沈冽引进来,白石锦也非要跟来。
以前那些在白石锦身后指指点点的流言碎语,如今随着她上前线打仗,杀了一个又一个北元士兵而消失。
她这次回家看嫂子和侄女侄子们,与衣锦还乡并无区别,乡亲们朝她投来的那些目光,全都变得钦佩崇敬。
石白锦非常享受,而跟在夏昭衣后面,旁人的拥护谄媚更让她快乐。
翀门恒手脚全上了镣铐,脖颈还另外加了一个,将他拴在角落里。
他的行动范围很少,所以在听到夏昭衣过来的动静,他没法出来扒着木栅。
“你找我。
”夏昭衣看着他道。
翀门恒双眉轻皱,打量跟前的年轻女子。
身段纤细清瘦,瘦腰长腿,皮肤微褐,但充盈饱满,青春朝气。
一双眸子乌黑明亮,像是浸润在池塘里的被打磨的光滑的玄玉。
她身侧站着两个人间绝色,一个沈冽,一个石白锦,但翀门恒锁定住她的眉眼后,那两抹人间绝色像是在水墨画里淡去。
“我见过你的画像,”翀门恒道,“你晒黑了,不及画上清秀俏丽。
”
夏昭衣道:“清秀俏丽,能帮我打胜仗吗?”
“哈哈哈哈!说得有道理,不过说到打胜仗,我也可以帮你打胜仗。
”
夏昭衣眼眸微敛,定定看着他。
翀门恒调整坐姿:“阿梨,我们谈一笔交易。
”
夏昭衣不做思考:“免谈。
”
“呵,”翀门恒笑笑,“别着急拒绝,我常年生活在北境,北境六大州省,我了如指掌,来去自如,我们合作,你放了我,我替你卖命。
”
夏昭衣面无表情:“这不足以打动我。
”
“你不恨陶岚?不想活捉她?”
夏昭衣冷笑,转身要走。
翀门恒这下慌了,大声叫道:“你先听我说完!你说我为什么要帮北元人做事?因为我喜欢他们?你想也知道,我必定是有所图谋!你若是能帮我达成这图谋,我便也能为你肝脑涂地!”
沈冽冷冷道:“你可是在痴人做梦?你如今想活着都难,还要图谋?”
翀门恒道:“那就让我活着!阿梨,你让我活!”
夏昭衣看着他,顿了顿,她低头拿出那只青铜铃铛。
翀门恒看去,皱起眉头:“这只铃铛……你何处来的?”
“你可认识?”
“似乎,有些眼熟。
”
“在哪见过?”
翀门恒回忆起来了,自铃铛上收回视线:“月唐观,你和沈冽去过吧。
”
“去过。
”
“月唐观下的暗室呢?那个石室机关。
”
夏昭衣摇摇头:“没有。
”
翀门恒笑了:“那么,你想知道吗?”
石白锦忍无可忍,用齿音低低说道:“将军,我可真是讨厌他这神情,好丑!”
夏昭衣道:“我想知道,但也不是非要知道。
你想说就说,不说,我便告辞。
”
翀门恒嗤声:“想知便是想知,若是不想知,哪还需要特意带个铃铛过来?阿梨,只要你放我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如我刚才所说那样,我可以为你卖命。
”
夏昭衣道:“就如我刚才所说那样,免谈。
”
二人隔空对视,翀门恒的眉头紧皱。
夏昭衣耐心耗空,转身要走。
翀门恒忽然暴喝:“免谈,你免什么谈?!哪有你这般女子,不好好嫁与人妇,非要折腾!你小小岁数,满口谎话,你何必装出这种清高!”
话音刚落,他“唉哟”一声痛呼,一枚碎银打在他的眉骨上。
若非他正好情绪激动,脑袋用力一晃,这枚碎银能让他的左眼报废。
翀门恒瞪向沈冽:“你!”
沈冽语声冰冷:“你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一生累死奔活,损人不利己,输得一败涂地,沦为阶下之囚。
你连一滩烂泥都不如,毫无半分价值,值得我们高看?对你有什么清高可装?”
翀门恒气得面皮发紫,揉着额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沈冽继续道:“你大约忘了,这世上还有酷刑一说。
那种皮肉伤痛,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翀门恒阴狠道:“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绝境,我有的是让自己舒服死掉的办法!但是你们,若没有我的帮助,你们的战事将一直拖下去,大大小小还得死上数万人!识相点就求我帮你们,不识相,那就让那些士兵去送死,让他们的家人等不到儿子丈夫和父亲!”
石白锦的脸色变苍白,目光看向夏昭衣。
夏昭衣道:“话术而已,不可轻信。
”
沈冽道:“与虎谋皮,自取其祸。
”
眼看夏昭衣又要走,翀门恒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嗓音激动到尖锐破声:“铃铛给我,铃铛给我!我知道的,给我看看!我告诉你!”
夏昭衣转过身去:“你失去我的耐心和我的信任了,你现在说的话,我只能信两成。
”
翀门恒咬牙:“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只能同你说,这世上有无数令人难以琢磨透的玄妙,天有日月星宿,暴雨雷电,地有矿藏灵脉,九渊动鸣。
广有天道宙宇,狭有方寸灵犀。
阿梨,参破寻知,便正是我的图谋!我知道你这铃铛,是唐相思一直想要找的!”
夏昭衣眼眸微深:“继续。
”
“这铃铛的主人,乃卫行川祖母遗留,卫行川的祖母是大章景熙帝的长公主,平淳帝的姑姑!她在玄道造诣极深,擅长窥星象,布五行,与人论法辩道。
可她品性不行,她娇宠跋扈,外清高,内专横,不容人忤逆。
她相中了极星山上的月唐观,老观主不肯让,她便用尽手段占得,得来后,她还取了一个道号,名叫夺月,将老观主生生气死!”
沈冽忽道:“她为何不出名?”
他派人查过,可是没有查出和“夺月公主”有关的任何相关,连这个名字都未有人提及。
“呵,她在道观上既修道,又养面首,养了二十多个俊朗的小白脸,此等不光彩的事,自然在她身故之后,被后人抹杀,而那个铃铛,”翀门恒朝夏昭衣手中的青铜铃铛看去,“夺月虽离经叛道,蛮横胡来,但她实乃有才之人!那铃铛一共六只,说是招魂铃,实则无人可证实。
若她真能造出招魂铃,那她还是人么?那她就是神!可她自己还不是死了?”
夏昭衣道:“唐相思为何找这个铃铛?”
翀门恒这时打住,唇角讥笑,他往后靠去,眼睛变得意味深长。
他看似说了很多,但说得这些并未说到关键处。
他拿捏住这重要的消息,像是一个钩子,等着鱼来咬,和他开条件。
故事讲一半最气人。
夏昭衣笑了:“也许,你认识谢怀楚。
”
翀门恒皱眉:“你也认识?”
夏昭衣道:“不怪你消息闭塞,一来你每日不知忙些什么,一头扎在那些地穴角落里,终日不见天明。
二来,田大姚和晋宏康打得死去活来,中断了很多传信之道。
三来,可能为你办事的人被我们除得差不多了,你人手越来越少。
让我来告诉你,去年一共发生了多少事吧。
风清昂死了,死在了韩瑞迁的地宫里,死在了我们跟前。
方兮宇也死在了那,还有吕无为。
谢怀楚倒是活着,但他现在是沈冽的眼线。
你现在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