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笔锋下的真相与来自京城的阴影(1/3)
“林记河鲜”的后堂,灯火摇曳,将花辞树、墨衡和虎子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悠长而沉默。
桌上的那块黑色玉牌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安静地躺着,中心那粒破裂的“星髓”再无一丝神异。
花辞树的头痛稍有缓解,但心中的迷雾却愈发浓重。
他铺开范大同那封“遗书”的临摹本,又将从范大同居所搜出的所有往来信件、账本草稿一一摊开,如同面对一座需要攻克的堡垒。
墨衡体力不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但眉头紧锁,显然也在苦苦思索。
虎子则乖巧地坐在一旁,不敢打扰,只是时不时担忧地看看花辞树。
“年号是破绽,笔迹的模仿已臻化境,几乎完美…”花辞树的手指划过遗书上的字迹,喃喃自语,“但既然留下了破绽,说明模仿者并非不能做到完全一样,而是…故意?或者…被迫在某个时间点后,无法再完全模仿?”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落款处的日期和名字——“永泰十一年九月廿七,罪人范大同绝笔”。
“绝笔…”花辞树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一个人决心赴死时,写下绝笔书,其心绪必然激荡,笔迹或多或少会与平日不同。
但这封遗书,除了年号破绽和最后签名时那一丝极细微的不自然颤抖外,整体风格、间架结构、用力习惯,都与范大同平日字迹高度吻合。
这太矛盾了。
除非…
花辞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除非这封遗书,大部分内容确实是范大同亲手所写!但并非在临死前,而是在更早的时候!而最后落款的日期和名字,则是后来由别人添上去的!
凶手控制了范大同,逼迫他写下了这封充满悔恨情绪的“忏悔书”,但当时并未写下日期和名字。
然后在杀害他之后,再模仿他的笔迹添上最新的日期和“绝笔”署名,制造自杀假象!
但由于添加日期时,模仿者必须使用“永泰”这个对范大同而言陌生的新年号,加之可能是不同时间、不同心境下书写,才留下了那微乎其微的破绽!
这个猜想让花辞树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的冷酷和算计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立刻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墨衡。
墨衡睁开眼,仔细看了看遗书和范大同的其他字迹,缓缓点头:“有理…笔意连贯,唯独最后署名日期处气息稍滞,力道亦有微妙差别…花小友观察入微,老夫佩服。
”他看向花辞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真正的赞赏。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找出那个添加笔迹的人呢?”花辞树眉头依旧紧锁,“模仿如此高明,几乎无迹可寻。
”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桌上那堆从范大同居所搜出的杂物——几本旧书、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
其中,有一本页面泛黄的《算法统宗》,是账房先生常看的数学书籍。
花辞树信手拿起翻看。
书页间,夹着几张当作书签的废纸,上面有一些演算草稿和临摹的字帖。
字帖临摹的并非名家书法,而是一些零散的诗词句子,笔迹…与范大同有七八分相似,但细看之下,略显稚嫩和刻意。
花辞树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快速翻找,又在那堆杂物里找到了更多类似的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