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书柜

首页 足迹
字:
关灯 护眼
首页>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第22章 槐衣

第22章 槐衣(1/3)

我第一次见到林阿婆,是在2019年的梅雨季。

     那天的雨下得黏腻,像是永远也拧不干的湿抹布,裹着整座老城区的灰砖黛瓦。

    我攥着租房合同,在青石板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鞋尖沾满了青苔和烂泥,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咕叽”的闷响,像是踩在某种软体生物身上。

    中介小周在电话里反复强调,这处老院便宜,月租比同地段少三百,就是偏了点,在巷尾最深处,院里还住着位独居的老人,“人挺好,就是不爱说话,你平时别打扰她就行”。

     巷口立着棵两人合抱的老槐树,树干被雨浇得发黑,皲裂的树皮里渗着深褐色的汁液,像凝固的血。

    枝桠垂下来,沾着湿漉漉的叶子,风一吹就晃,活像浸了水的鬼手在半空抓挠。

    走到院门前时,我看见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红布,布角磨出了毛边,被风吹得掀起来,露出底下刻着的“槐安院”三个字——字是阴刻的,缝里积着黑垢,雨珠落在上面,顺着刻痕往下淌,竟真像血在流。

     “吱呀”一声推开门,门轴发出的声响在雨里格外刺耳,惊得院角的青苔都颤了颤。

    院当心也种着棵槐树,比巷口的还粗,树干上缠着一圈圈红绳,红绳上挂着些巴掌大的布人。

    每个布人的脸都用黑墨画着眼睛,没有pupils(瞳孔),只有两个黑黢黢的圆,雨珠落在布人脸上,顺着墨痕往下淌,像无数双眼睛在哭。

     “谁啊?” 声音从西厢房传出来,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又带着点潮湿的霉味,钻进耳朵里痒得心慌。

    我循声望去,只见门框里站着个老太太,穿一件藏青色的斜襟布衫,布料硬挺,像是浆过很多次,领口和袖口却磨得发白。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根银簪绾着,银簪的尖儿在雨雾里泛着冷光。

    最让人发怵的是她的脸,白得像刚从坟里挖出来,不见半点血色,眼睛却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合同,像是能看穿纸背,看见我口袋里仅存的两千块房租。

     “阿婆您好,我是新租东厢房的,叫陈冬。

    ”我把合同往身前递了递,指尖沾了雨,纸页洇开一小片湿痕,“中介说跟您打过招呼了。

    ” 她没接,也没动,就那么站着。

    雨还在下,打在槐树叶上“哗啦啦”响,衬得院里更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有只手在胸腔里敲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裹着水汽:“东厢房……好久没人住了。

    ”她的目光扫过东厢房的窗户,窗户纸破了个洞,风从洞里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儿,像刚断奶的小孩在哭。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合同往回抽了抽:“中介说收拾过了,我看挺好的,便宜又清净。

    ” 她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西厢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槐树上的布人又晃了晃,有个布人的胳膊被风吹得垂下来,正好对着我,像在招手。

    我盯着那扇门看了会儿,总觉得门后有双眼睛,正透过门缝往外看,把我的影子钉在地上。

     东厢房比我想象的还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逼仄的小厨房,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墙,墙根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草叶上沾着泥,看着就闷。

    卧室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砖缝里长着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

    地上铺着旧木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像是下面藏着什么东西,被我一踩就疼得叫。

    最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正对着院里的槐树,树枝几乎要伸进窗户里,晚上要是刮风,树枝敲在玻璃上,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收拾东西时,我蹲在床底下捡箱子,指尖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把箱子挪开,看见一个半尺长的木盒子,盒子是深红色的,上面雕着些奇怪的花纹,凑近了看,竟像是一张张缩小的人脸,眼睛、鼻子、嘴都歪歪扭扭的,挤在一块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盒子抱了出来,盒盖没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里面铺着一层蓝布,布上放着一件小孩的衣服——不是棉的,也不是布的,是用槐树叶一层层粘起来的,绿莹莹的,还带着股淡淡的槐花香,香得有点冲,像往鼻子里塞了把刚摘的树叶。

     我皱了皱眉,把衣服拿起来看了看,树叶之间用细麻绳缝着,针脚很密,像是怕散了。

    谁会用树叶做衣服?还放在床底下?不怕受潮烂掉吗? “那衣服不能动。

    ”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手里的槐叶衣“啪”地掉回盒子里。

    我回头一看,林阿婆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碗,碗里盛着些褐色的汤,汤面上飘着几片槐树叶,像漂着几瓣绿指甲。

     “阿婆,您怎么来了?”我赶紧把盒子合上,指尖还沾着树叶的潮气,凉得像冰。

     她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碗底和桌面碰了一下,发出“当”的轻响。

    “这是槐叶汤,喝了祛湿。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盒子上,眼神沉了沉,“那是给槐哥儿做的衣服,别动它。

    ” “槐哥儿?”我愣了一下,手里的盒子差点掉在地上,“是谁啊?您的孙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那盒子看了会儿,眼神软了点,像在看什么宝贝。

    然后她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晚上别开窗,也别听槐树的声音。

    ”说完,她的脚步声就消失在门外,没再回头。

     我看着桌上的槐叶汤,褐色的汤里飘着绿树叶,怎么看都像煮坏了的东西。

    再看看手里的木盒子,我心里有点发毛,把盒子塞回床底下,又往旁边推了推箱子,挡住它,像是这样就能把那股诡异的感觉挡在外面。

     晚上,雨还没停。

    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和槐树叶的“沙沙”声,翻来覆去睡不着。

    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手里的钱只够交三个月房租,要是这地方真有问题,我连搬家的钱都没有。

    我越想越烦,索性坐起来,靠在床头刷手机。

    手机信号不好,网页半天加载不出来,屏幕上的光映在墙上,晃得人眼晕。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阵小孩的笑声,从槐树那边传来,细细的,甜甜的,像是在跟谁玩躲猫猫。

     我心里一紧,猛地把手机按灭。

    院里就我和林阿婆两个人,哪来的小孩?我想起林阿婆说的话,赶紧捂住耳朵,可那笑声像有魔力似的,钻过指缝,钻进我的耳朵里,挠得我心痒。

    我忍不住睁开眼,看向窗户——月光正好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槐树上,树枝上挂着的布人在月光下晃,我看见有个布人好像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动的,胳膊抬了抬,像是在摸树枝。

     不对,不是布人动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槐树枝上,穿着那件绿莹莹的槐叶衣,正对着我的窗户笑。

    那身影很模糊,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像夜里的猫,在月光下泛着光。

    它的腿垂在树枝下,光着脚,脚底板是黑的,像是沾了泥。

     “啊!”我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来,伸手去关窗户。

    窗户是老式的推拉窗,我手忙脚乱地往回拉,玻璃“哐当”一声撞在窗框上。

     就在我碰到窗户把手的那一刻,那身影突然消失了,像被风吹散的烟。

    窗外只剩下摇晃的槐树枝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刚才的笑声也没了,静得让人害怕。

     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心全是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是幻觉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我盯着窗户看了半夜,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梦里全是绿莹莹的槐叶衣,还有那双亮闪闪的眼睛,追着我跑。

     第二天一早,我被窗外的雨声吵醒,一睁眼就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发慌,只想找林阿婆问清楚。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看见林阿婆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根针,针上穿着细麻绳,麻绳的另一头系着槐树叶,她正一针一针地缝衣服,动作很慢,却很准,每一针都穿过树叶的根部,没断过。

    桌上摆着好几个木盒子,跟我床底下那个一模一样,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件小小的槐叶衣,绿莹莹的,在晨光里泛着光,像一排小绿人站在桌上。

     “阿婆,昨晚我看见……”我站在门口,声音有点发颤,不敢往里走。

     “看见什么了?”她头也不抬,手里的针飞快地穿梭,树叶在她手里服服帖帖的,“看见槐哥儿了?”
热门推荐

书友正在读: 末日重生:我爷爷是系统本体! 阴阳纹身师 豆包旺旺我 末世重生她被大佬放心尖宠 南沧传:误入兽世,撩动万兽兽魂 可观测Universe 生死簿这次换我来划 末日牛马实录 让你进副本,你把诡异送上被告席 尸变,逃亡之路 百人藏凶 盗墓:我的摸金系统超神了 星穹废柴:我的舰队来自回收站 我在灵异局的那些事 我的当铺通阴阳,顾客皆权贵 墟都终局:当规则渗漏现实 邪帝归来后遇见前女友了?! 民间故事选集 现代神侦探古代小捕快 末世海上堡垒 飞升的火种 进入恐怖游戏,女主带挂嘎嘎乱杀 海岛谜域:我非人类 小说:我的家乡有条河 日记:少年的梦 归一成帝 末世第一出马仙 僵尸:拜师九叔,葬尸成道祖 末世最强拾荒系统 星骸仙途 末世闪点,时间异能荡天下 进化回档 逆时典当行:用未来换真相 陈默的世界 星宇之境,本源王权 探案系统绑定落魄书生 九叔:开局蝙蝠分身,初拥岳绮罗 我在废土统御万犬 撼龙逆命录 罗德里空间 错位法则 黑洞小子传奇之二虎蛙大战吞天狼 有什么话跟我的双拳说去吧 末世重生中大奖全球疯狂囤货中 末世重生:囤货为了提前养老 重生末世惊!她是丧尸女王 末日重生:我爷爷是系统本体! 末世农家乐:退休刺客的仙府庄园 熵乳我在修真界当宇宙奶妈 豆包旺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