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赋觉醒(1/3)
寅时的梆子声刚敲过第一响,王卫国就被王破军摇醒了。
山洞里只有一盏马灯亮着,灯芯捻得很细,昏黄的光晕勉强照见铺着干草的“床”。
王卫国打了个寒颤,山洞的潮气像冰碴子钻进被窝——所谓被窝,不过是两件打补丁的灰布军装。
他坐起身时,后脑勺一阵钝痛,是昨天练“七星步”时撞到岩壁的旧伤。
“坐好,盘脚。
”王破军已经在灶台边盘腿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像山洞里那根用来挂马灯的老松木桩。
他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拇指与食指捏成圈,其余三指伸直,这是“心斋”的起手式。
王卫国依葫芦画瓢地盘腿坐下,刚坐稳就往前栽了一下——这具八岁的身体柔韧性太差,膝盖硬得像石头。
他龇牙咧嘴地调整姿势,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玩意儿真能保命?现代灵魂里的科学观念总在作祟,觉得闭着眼打坐不如多练几下发报密码实用。
“舌抵上颚,闭眼。
”王破军的声音像山涧里的石头,没什么起伏,“听自己的心跳,别的啥都别想。
”
王卫国乖乖照做。
起初,他只能听见马灯芯“噼啪”的爆鸣声,听见洞外风吹过橡树林的“沙沙”声,甚至能听见角落里那只信鸽换羽毛的“扑棱”声。
他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心跳上,可思绪总像脱缰的野马——一会儿想起穿越前工地上的混凝土标号,一会儿想起强子娘纳鞋底的顶针,一会儿又琢磨着日军的“三八式”步枪和八路军的“汉阳造”到底差多少射程。
“杂念太多。
”王破军突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把心当成地窖,把没用的东西全扔出去,只留下能救命的红薯。
”
王卫国愣了一下。
地窖?这个比喻戳中了他。
他想起那个藏着半窖红薯、救了他一命的地窖——确实,除了活命的粮食,多余的东西只会占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试着把那些纷乱的念头往外“扔”:混凝土标号扔出去,顶针扔出去,步枪参数也扔出去……最后,脑子里真的像空窖一样,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眉心有点发烫,像有颗小太阳在皮肤底下转。
山洞里的光线似乎变亮了些,他甚至能“看”到马灯芯上跳动的火苗,不是用眼睛,是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隔着层薄纸看东西,模糊却真切。
“记住这种感觉。
”王破军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就是‘空’,空了才能装东西,装下危险的动静,装下活命的路数。
”
王卫国想开口问“这到底是啥”,可嘴唇像被粘住了,只能继续维持着打坐的姿势。
他“看”到王破军的呼吸变得悠长,胸口起伏像风中的芦苇,均匀而有韧性。
他还“闻”到了草药的气味——不是角落里那捆晒干的金银花,是王破军衣襟里藏着的、刚采的新鲜紫苏,带着股辛辣的清香。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突然打开了身体里的另一套感官系统。
现代灵魂里的医学知识冒了出来:这会不会是大脑前额叶异常激活?或者是濒死体验后的神经重塑?可他没时间细想,因为王破军已经结束了打坐,正用一根小木棍拨弄灶膛里的余烬。
“今天练‘七星步’的‘摇光位’。
”王破军往灶里添了把干松针,“脚要外撇三十度,膝盖顶出去,像猫弓着腰。
”他站起身,在山洞狭小的空地上走了个示范步,脚尖点地时几乎没出声,“这步能避开低处的绊马索,还能在坡上稳住重心。
”
王卫国跟着学。
第一步就差点崴了脚,外撇的角度太大,重心全压在脚踝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王破军没扶他,只是用那根拨火棍敲了敲他的膝盖:“再顶出去点,鬼子的刺刀就捅不到你肚子。
”
一上午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