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赋觉醒(3/3)
,扫过那两个国民党兵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王队长。
”军医模样的人立刻放下手,“我们是‘挺进军’三支队的,实在没办法了,弟兄们在山里困了三天,疟疾死了好几个……”
王破军没说话,走到王卫国身边,轻轻掰开他握着手榴弹的手指,把那颗“边区造”放回箱子里。
“他是我儿子,怕生。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那两个国民党兵明显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对话,王卫国没太听进去。
他靠在岩壁上,心脏还在“咚咚”跳,手心全是汗。
刚才那一瞬间的警觉太奇怪了——不是听到的,不是看到的,是“感觉”到的,像有人在他脑子里喊了一声“危险”。
王破军给了那两个国民党兵半篓青蒿——这是根据地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还画了张去他们驻地的安全路线图,特意避开日军的炮楼。
“告诉你们司令,合作可以,但别打我们地道的主意。
”送他们走时,王破军的声音冷得像冰。
洞口的藤蔓重新掩好后,王破军转身看着王卫国,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刚才你咋知道他们不对劲?”
王卫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脑子里有警报?说眉心发烫?这听起来比“心斋”还玄乎。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就是……感觉他们身上的味不对。
”
王破军没追问,只是从竹篓里拿出那只野兔,用短刀剥皮。
刀刃划过兔皮的声音很轻,他突然说:“玄真派的祖师爷说过,人在乱世,会生出‘空冥’之境。
危险没来时,心是空的;危险来了,能像镜子一样照见根由。
”他抬眼看王卫国,“你刚才那样,有点像。
”
“空冥?”王卫国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像两颗石子投进水里,荡起圈圈涟漪。
“就是心斋练到极致的样子。
”王破军把剥好的野兔串在铁钎上,架在灶火上烤,“有的人天生就有,有的人要练几十年。
你可能……是前者。
”他顿了顿,添了根柴,“但这本事不能乱用,像揣着颗手榴弹,不小心就炸了自己。
”
兔肉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混着草药的清香,驱散了山洞里的紧张气息。
王卫国看着跳动的火苗,想起刚才握住手榴弹的瞬间,想起那种预知危险的奇特感觉,突然明白了王破军说的“空”是什么意思——不是什么都没有,是把没用的东西清空,留出地方给真正重要的,比如活下去的警觉。
夜里,王卫国又练了一次“心斋”。
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王破军在翻看那本《玄真子兵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像在耳边;“看”到洞外的月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甚至“闻”到了三里外日军炮楼里飘来的、劣质烟草的味道。
他不再觉得这是玄学。
在这个没有雷达、没有监控的年代,这种近乎本能的警觉,就是最好的武器。
就像晋察冀的百姓挖地道时,会特意留出“听声孔”;就像武工队的侦察兵,能从马蹄印的深浅判断日军的人数。
王破军说得对,这是“空冥”初醒。
马灯渐渐暗下去,王卫国在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色地窖。
但这次,他不再是只能蹲在黑暗里发抖的孩子,他的眉心发烫,像揣着颗小太阳,能照见黑暗里的危险,也能照亮活下去的路。
洞外,猫头鹰叫了一声,清越得像铜簪子敲在石头上。
王卫国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带着草药味的军装里,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他有“空冥”,有“七星步”,有个道士养父,还有一山洞的手榴弹和草药。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些,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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