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下)(1/3)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青石,指尖悄然划过掌心——他需要的,是“刚好能做到”的力道,是既能证明潜力,又不至于暴露实力的“恰到好处”。
内息在丹田缓缓转动,没有急着涌向四肢,而是像温水般浸润着筋骨。
他弯下腰,双手扣住石底的缝隙,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凉与沉重。
“起!”
一声低喝,他没有用蛮力,而是借着腰腹扭转的巧劲,将青石缓缓抬起。
双臂微微颤抖,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这不是装的——为了控制力道,他必须在肌肉极限边缘精准拿捏,比全力搬运更耗心神。
“走。
”老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静无波。
叶飞羽咬紧牙关,抱着青石,一步一步地挪动。
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都被踩出一个浅坑,粗布衣衫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能感觉到老者的目光像实质般落在背上,那目光里没有醉意,只有审视,像将军在观察新兵是否有资格上战场。
一圈,两圈……当走到第三圈时,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却死死咽了下去。
“放下吧。
”
听到这句话,叶飞羽才缓缓将青石放回原位,手臂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扶着膝盖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砸出一小片湿痕。
老者看着他,眼神里终于多了丝认可:“力气不大,倒是有点韧劲。
”他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猛灌了一口,“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子的徒弟。
不用拜师礼,以后每月给老子打两壶好酒,再把你那硝石粉,多弄点来。
”
“是,师父!”叶飞羽挺直腰,声音虽哑,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老者摆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别叫师父,老子担不起。
村里都叫我陈酒鬼,你也这么叫就行。
”他指了指院角的破屋,“那边有间空房,自己收拾收拾。
从明天起,卯时来,酉时走。
迟到一次,罚你搬石头绕山跑一圈。
”
说完,他不再理会叶飞羽,抱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正屋,留下叶飞羽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那块磨盘大的青石,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这一步,总算踏出去了。
叶飞羽在陈酒鬼院角的破屋住了下来。
屋子不大,四壁漏风,墙角堆着些干草,却意外地干净,显然是有人刻意打扫过。
他用带来的粗布擦拭了木板床,又找来几块石头垫平了摇晃的桌腿,算是有了个临时的落脚点。
窗外就是演武场,夜里能听到风吹过破盾牌的呜咽声,倒比回天岭的墓园多了些人气。
第一日的训练,从卯时初刻开始。
天还没亮透,陈酒鬼就踢开了房门,手里拎着根手腕粗的枣木棍,语气比寒风还冷:“起来!练拳!”
叶飞羽早已醒着,内息在丹田流转了半个时辰。
他迅速套上短打,跟着陈酒鬼来到院心。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微光勾勒出老者佝偻却挺拔的身影,那身油亮的袍子在晨露中泛着冷光。
“看好了。
”陈酒鬼站定,双脚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老子不教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套路,就三拳。
”
话音未落,他身形微动。
第一拳是直拳。
没有蓄力,没有预兆,拳锋平平无奇地向前递出,却带着一股穿透空气的“噗”声,停在离地面三寸处,震得地上的尘土微微跳动。
“这拳叫‘寸劲’,从脚起,顺腿、腰、肩,最后从拳头出去,像鞭子抽人,梢节发力!记住,不是用胳膊抡,是用身子送!”
第二拳是摆拳。
手臂划出个生硬的弧线,避开正面格挡的角度,拳风带着股狠劲,擦着旁边的石锁掠过,竟将石锁上的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