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正厅对峙,初露锋芒(1/3)
通往正厅的路比想象中长。
青石板被鞋底磨得发亮,两旁的灯笼还没点上,垂着的穗子在风里轻轻晃。
张猛跟在身后,脚步声越来越沉,最后忍不住低声说:“少主,等会儿见了族长和长老们,您……您少说两句。
”
李一凡脚步没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张叔,我要是一直少说两句,现在怕是还在柴房劈木头。
”
张猛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这孩子说的是实话,可李家的水太深,尤其是几位长老各怀心思,三长老更是恨不得把这少主拉下马,哪是光靠拳头硬就能应付的?
正厅门口的石狮子张着嘴,獠牙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鸟粪。
两个护卫挺直腰板,看到李一凡时眼神闪了闪,显然已经听说了演武场的事,没敢拦,只是朝里面喊了声:“少主到了。
”
“进。
”里面传来个沉稳的声音,像敲在石板上的闷锤。
李一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正厅里比想象中暗,只有屋顶的藻井挂着盏琉璃灯,光线下沉,把主位那人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
族长李振山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捻着串油亮的紫檀佛珠,眼神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这位大伯比记忆里清瘦些,鬓角有了白发,可坐得笔直,像棵没被风雪压弯的老松。
左手边坐着大长老,也就是原主父亲的师父,头发全白了,眯着眼像在打盹,手里的拐杖头却亮得能照见人影。
右手边的三长老李建业跷着二郎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眼神里的阴鸷藏都藏不住。
下面还坐着四五个面生的长老,有胖有瘦,看穿着都是旁系的头面人物,此刻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在打量块待价而沽的石头。
李虎居然也在,胳膊吊在脖子上,脸色惨白地站在三长老身后,看到李一凡进来,眼里瞬间冒起火,又被三长老用眼神按了下去。
“一凡来了,坐。
”李振山指了指下面的空椅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一凡没坐,规规矩矩地拱了拱手:“见过族长,见过各位长老。
”
三长老突然嗤笑一声,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刚打了人就摆起少主的架子了?连坐都不敢坐了?”
这话阴阳怪气,明着是嘲讽,暗着是想把“目无尊长”的帽子扣上来。
旁边几个旁系长老跟着笑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
李一凡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在族长和各位长老面前,晚辈不敢放肆。
”
“不敢放肆?”三长老像是听到了笑话,“我怎么听说,有人在演武场大放厥词,说连我这把老骨头都敢打?”
李虎赶紧点头,声音带着哭腔:“三爷爷,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要不是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早就动手了!”
“哦?”李振山的目光沉了沉,落在李一凡脸上,“有这事?”
空气瞬间绷紧,连一直打盹的大长老都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珠转向李一凡。
张猛吓得脸都白了,要是坐实了这话,就算李一凡再能打,也得被废了修为赶出李家。
李一凡却异常平静,甚至笑了笑:“三长老怕是听错了。
我说的是,要是有人打着您的旗号行凶,我一样会动手。
就像李虎刚才带人围堵我,难道因为他是三长老的人,我就得站着挨打?”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把“打着旗号行凶”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三长老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你胡说八道什么!虎子只是跟你切磋,怎么就成行凶了?”
“切磋?”李一凡挑眉,“带着两个人围堵,下死手打断我的腿,这叫切磋?那三长老说的‘规矩’,怕不是只对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有用?”
这话像巴掌似的扇在脸上,三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外面的族人就知道了。
”李一凡寸步不让,“刚才那么多人看着,李虎说要打断我的腿,这话总赖不掉吧?”
三长老语塞,他没想到这废物不仅能打,嘴皮子也这么利索。
演武场那么多人看着,李虎放的狠话肯定瞒不住,硬辩只会更丢人。
“够了。
”李振山突然开口,手里的佛珠停了,“一凡,你刚解禁就动手伤人,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