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旗升处破陌刀(1/3)
激光笔的红光在安庆绪营帐顶炸开第三道亮斑时,安倍山玄色团龙大氅在夜风里猎猎翻卷。
蟒纹皂靴踏过满地狼藉,以鹰视狼顾之姿踏入灯火摇曳的中军大帐。
史向明拎着严庄的后领跟在身后,那老狐狸早已气绝,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狰狞——
谁能想到自己会栽在一包现代酒鬼花生手里。
“史大人!严军师他……”
亲卫们举着刀围上来,却被史向明反手甩过去的玉佩砸中额头。
那是安倍山刚塞给他的信物,断裂处的金线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史向明踩着严庄的尸体登上台阶,声音比帐外的号角还响,“这是老主公的玉佩!安庆绪弑父篡位,现在,该清算旧账了!”
帐内突然死寂。
那些原本护卫安庆绪的玄甲军你看我我看你,甲叶碰撞的脆响里藏着慌乱。
安倍山慢悠悠地踱进帐门,锦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酒渍,腰间龙纹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这是他当初从李猪儿替身身上扒下来的,此刻倒成了最好的身份证明。
“阿爹?”
帐角传来安庆绪的哭腔。
这小子还穿着不合身的龙袍,发髻歪在一边,脸上的胭脂被泪水冲得像只花脸猫。
他望着安倍山腰侧的刀疤,突然瘫坐在地,“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安倍山踢开脚边的酒壶,壶里的烈酒在青砖上漫开,倒映出他冷冽的脸。
作为一个刚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他对这个便宜儿子毫无血缘羁绊,只有论文里那些关于“安庆绪弑父”的冰冷记载。
“死的是李猪儿。
”
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安庆绪的眉心,“你以为削了田承嗣的兵权,就能坐稳这龙椅?”
记忆里那些被安庆绪冤杀的老部下突然涌上心头,他猛地站起身,腰间横刀呛啷出鞘,“老子连论文都能重写,还留着你这败笔?”
刀锋落下时,安庆绪还在尖叫“我是皇帝”。
温热的血溅在安倍山脸上,他却连眼都没眨——
在图书馆熬夜改论文时,为了删掉一个冗余的段落,他可比这果断多了。
“传我命令。
”
他用安庆绪的龙袍擦了擦刀上的血,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天气,“安庆绪弑父篡位,已伏诛。
严庄同谋,曝尸三日。
所有玄甲军,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
亲卫们呆立片刻,突然齐刷刷抛下兵器,跪伏在地。
有几个眼眶发红的老兵,望着安倍山腰间玉佩,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那是他们追随安禄山时日日叩拜的信物。
就在香积寺大战前夜穿越而来的安倍山和史向明,望着眼前即将厮杀的战场,忽然觉得这短短几时辰的离奇遭遇,此刻才真正有了实感。
帐外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陛下万岁万万岁”。
田承嗣举着激光笔站在高处,红光正射向冉冉升起的龙旗;崔乾佑骑着战马在营中疾驰,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安庆绪囤积的烟花——
那些本该用于庆功的烟火,此刻成了宣告复辟的信号。
田承嗣收起激光笔,眼底映着燃烧的烟花,忽然咧嘴笑了:“陛下,这烟花比长安城里的上元灯还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