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芥子微光(3/3)
!它原本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好像也变得平稳了些许!
又过了一会儿,小狗竟然尝试着抬起头,甚至用舌头舔了舔后腿化脓的伤口!
伤口没有任何立刻愈合的痕迹,但是……小狗的精神明显好了那么一丝丝!
这果子……真的有用!
它或许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它似乎蕴含着某种能恢复元气、提振生机的力量!对一只垂死的小狗尚且如此,那么对人呢?
林小草激动得浑身发抖,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看着那只精神稍好的小狗,又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两颗红果。
一个清晰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形成。
傍晚,林大山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了,手里只提着两只瘦小的山鼠和一小捆看着就苦涩难咽的野菜,脸上写满了失望。
家里的气氛更加低沉了。
晚饭时,那点可怜的肉食自然优先分给了病愈的林小草,林大山和王氏只喝着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粥。
林小草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和眼底的愁苦,心中做出了决定。
夜里,等父母彻底睡熟后,她再次悄悄起身。
她没有去动那碗里的根茎,而是将剩下的两颗红色小野果,小心翼翼地放入两个干净的陶碗里,然后用木勺分别捣碎,成果泥,再兑入一些温水,搅匀。
她端着这两碗散发着淡淡甜香的红色汁液,心跳如鼓。
她走到炕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唤醒王氏。
“娘……娘……”她声音细弱。
王氏睡眠很浅,迷迷糊糊地醒来:“小草?咋了?又不舒服了?”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
“没有,娘。
”林小草将一碗红果汁递过去,小声说,“我……我睡不着,偷偷用水泡了以前捡的甜果子,甜甜的,给你和爹喝一点,好不好?”
王氏愣了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碗里红色的液体,闻到那丝淡淡的甜味,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柔软。
孩子病了这么久,嘴里没味,想点甜东西很正常。
她哪里会怀疑女儿,只当是小孩子藏起来的零嘴。
“傻孩子,你自己喝就是了。
”王氏低声道。
“我喝过了,这是留给娘和爹的。
”林小草坚持着,将碗往王氏嘴边送。
王氏不忍拂了女儿的好意,加上那甜味确实诱人,她接过碗,小心地尝了一口。
清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爽感,仿佛一股清流淌过干涸的土地,让她疲惫的身体都轻松了一丝。
“真好喝。
”王氏笑了笑,将碗里不多的果汁喝完了。
她没多想,只觉得是女儿的心意甜到了心里。
林小草又小心翼翼地把另一碗喂给了熟睡中的林大山。
林大山半梦半醒,咕咚几口就喝了下去,咂咂嘴,翻个身又睡了。
做完这一切,林小草爬回自己的位置,睁大眼睛,紧张地等待着。
她不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果汁能起多大作用,她只能祈祷,祈祷这神奇的红果,能稍微驱散一点父母身心的疲惫,能让他们明天醒来时,能多一点力气,多一点希望。
而她自己的未来,似乎也因为这几颗小小的红果,而透出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
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并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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