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巷追踪,险遇粘杆处哨探(2/3)
坐着个中年文士,穿着藏青色的长衫,面容清瘦,留着三缕胡须,正慢条斯理地喝茶。
桌上放着一卷书,是《资治通鉴》,旁边还有个砚台,磨好的墨还没干。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墨苏坐起身,警惕地看着他。
文士放下茶盏,拿起桌上的一卷纸,递给墨苏:“先看看这个。
”
墨苏接过纸,展开一看,顿时愣住——上面写的是他的身世:“墨苏,字伯言,江南扬州府人氏,康熙三十七年生。
父墨仲言,曾任江南道监察御史,康熙四十年因‘诽谤皇亲’下狱,次年病死狱中。
母顾氏,同年殉节。
墨苏康熙四十一年赴京,以抄书为生,居槐花胡同,五年未归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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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的字“伯言”都知道!墨苏心里一沉,抬头看向文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查我?”
“我姓徐,名渭,字文长。
”文士微笑,“你可以叫我徐先生。
至于为什么查你——你捡了不该捡的东西,看了不该看的字,还破解了不该破解的密信,自然会有人注意到你。
”
“你是粘杆处的人?”墨苏脱口而出。
徐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还知道粘杆处。
不错,我是粘杆处‘外三堂’的堂主,专门负责搜罗像你这样的人才。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墨苏,你父亲的冤案,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墨苏猛地攥紧拳头,“我父亲到底是被谁陷害的?是不是三阿哥?还是大阿哥?”
徐渭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墨苏面前:“都不是。
你父亲是被人当枪使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墨苏,“这是当年你父亲弹劾闽浙总督的奏折底稿,是我们从刑部档案馆里调出来的。
你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墨苏接过奏折,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是父亲的,内容和他记忆中一样,列举了闽浙总督贪墨漕粮的证据。
可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奏折末尾提到“闽浙总督与诚亲王门人纳兰氏往来密切”这句话,笔迹比前面的淡了些,像是后来添上去的。
“这……”墨苏抬头,“这是被人篡改过的?”
“没错。
”徐渭点头,“当年设计你父亲的,是四爷府的一位谋士。
他知道你父亲刚正不阿,又查到闽浙总督贪墨,便故意在奏折里添了‘诚亲王门人’这一句,让你父亲去弹劾三阿哥的人。
这样一来,无论弹劾成功与否,都会引发太子党与三爷党的争斗,四爷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
墨苏如遭雷击,瘫坐在竹榻上。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被三阿哥或大阿哥陷害,却没想到,背后还有四爷党的影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父亲只是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为什么要利用他?”
“因为你父亲有个别人没有的本事——墨家隐字诀。
”徐渭说,“你祖父曾是万历年间的锦衣卫文书官,传下的密写术天下独一份。
四爷党早就想拉拢你父亲,可你父亲不愿卷入党争,便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他入局。
可惜,你父亲性子太直,没看清其中的阴谋,最后落得个病死狱中的下场。
”
墨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滴在奏折上,晕开了淡墨。
他想起父亲在狱中写的信,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到头来,父亲连清白都没能保住,成了皇子博弈的牺牲品。
“那……伪造书信的人,是谁?”墨苏哽咽着问。
“是三爷府的幕僚,姓陈,就是你在文渊阁见过的那个陈编修。
”徐渭说,“他模仿你父亲的笔迹,伪造了那封‘通敌信’,栽赃你父亲。
而这一切,四爷党早就知道,却没有阻止——他们要的,就是你父亲死,让太子党和三爷党彻底结仇。
”
真相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墨苏的心上。
他恨三阿哥的狠辣,恨四爷的算计,更恨自己的无能,五年来只能靠抄书度日,连父亲的冤屈都查不出来。
“现在,你还想报仇吗?”徐渭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墨苏抹掉眼泪,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决绝:“想。
不管是三阿哥、四爷,还是那个陈编修,我都要他们为我父亲的死付出代价。
”
“好。
”徐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你要知道,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连这些人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报仇了。
唯一的办法,是加入我们——粘杆处。
”
“加入你们?为四爷办事?”墨苏愣住,“他是利用我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