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枕头引路,尸沉海眼(2/3)
更可怕的是,钉尖滴着黑水,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地面被蚀出一个个小坑。
老吴哆嗦着说:“我……我拿酒精擦过,根本没用。
这钉子……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
陈二爷蹲下身,仔细查看钉身纹路。
突然,他瞳孔一缩:“这不是普通的镇魂钉……这是‘替命桩’。
”
“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人想让你大伯替别人死。
”他冷冷道,“原本该死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有守脉印的人。
”
陈老三心头一震:“难道……是我?”
空气瞬间凝固。
陈二爷缓缓点头:“你是陈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血脉最纯。
二十年前本该你去,可你娘难产早逝,你体弱多病,族里瞒下了你的印。
但现在……它醒了。
”
他掀开陈老三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块淡淡的梅花状红印——正是守脉印的标志。
“他们找到你了。
”陈二爷沉声道,“今晚必须做一件事——毁掉那个枕头。
”
“为什么?不是它引来了尸体吗?”
“因为它已经成了‘接引物’。
”陈二爷语气森然,“海里的东西借它的气息锁定了你。
如果不烧了它,七日内,你会梦游走向海边,然后……自己跳下去。
”
陈老三吓得后退一步:“那我现在就烧了它!”
“不行。
”陈二爷摇头,“现在烧,等于通知它们失败了。
我们必须反设一局——用枕头做饵,引出幕后之人。
”
“谁是幕后之人?”
“当年活下来的另一个人。
”陈二爷眯起眼,“除了我和你大伯,还有一个——赵瘸子。
”
“赵瘸子?”陈老三愣住,“他是谁?”
“赵承业。
”陈二爷吐出这个名字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当年我们一起出海,他是最小的。
回来后疯了,腿也废了,一直住在后山破庙里。
大家都当他疯子,可我知道……他记得一切。
”
“您怀疑是他动的手?”
“不止是他。
”陈二爷低语,“还有‘守碑人’。
”
“守碑人?”
“每隔二十年,村里就会出现一个神秘人物,负责监督祭海仪式。
他们从不露脸,只在祠堂留下一道血手印。
上一次出现,是在五十年前——就在老四失踪那天晚上。
”
陈老三越听越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明天午时,我去见赵瘸子。
”陈二爷站起身,目光坚定,“你在家守着尸体和枕头,谁来都不能给。
记住,如果半夜听见有人敲窗,千万别开。
那是‘唤魂声’,开了门,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
夜更深了。
陈老三独自坐在灵堂前,看着香火袅袅升起。
父亲的遗体安静地躺在棺中,面容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就在子时三刻,一阵细微的“咯吱”声从窗外传来。
像是有人在轻轻挠玻璃。
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三……开门啊……是你爹回来了……”
那声音,竟和陈大柱一模一样。
3.破庙问鬼,魂钉噬心
陈老三死死抵住门板,冷汗浸透后背。
窗外的呼唤声不断,时而哀求,时而怒吼,甚至夹杂着母亲临终前的哭喊。
他知道那是假的——是海魂借声惑人,专挑人心最软处下手。
他咬牙捂住耳朵,直到天光微亮,那声音才终于消失。
与此同时,陈二爷已踏上通往后山的小径。
山路崎岖,雾气弥漫。
半晌后,一座倾颓的破庙出现在眼前。
庙门歪斜,匾额上“镇海祠”三字早已斑驳不堪。
院中杂草丛生,供桌上摆着一只缺耳陶碗,里面盛着浑浊的雨水。
庙内传来拐杖敲地的声音。
“我知道你会来。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五十年了,终于等到第二个活口。
”
陈二爷跨步而入,看见角落里坐着个枯瘦老头,左腿扭曲变形,右臂只剩半截袖管。
他脸上布满疤痕,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赵承业。
”陈二爷沉声叫出名字。
“嘿嘿……你还记得我。
”赵瘸子咧嘴一笑,露出焦黑的牙齿,“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那次的事。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忘。
”陈二爷坐下,“所以我来找你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四老五会死?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
赵瘸子嘿嘿笑了两声,忽然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指向墙上一幅炭笔画——七个模糊人影站在礁石上,中间一人头顶插着乌木钉。
“你看出来了吗?”他低声说,“我们七个人里,有一个不是人。
”
陈二爷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他是‘替身’。
”赵瘸子眼神变得狂乱,“每二十年,守碑人会派一个人混进来,代替真正的祭品。
只要他在规定时间内被钉入海眼,真正的守脉者就能活下来。
可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谁是替身。
”
“那你怎知我不是?”陈二爷冷冷问。
“因为你肩上有伤。
”赵瘸子指着他左肩,“那晚风暴来袭,一块断桅砸中你,血溅到了祭坛上。
真正的替身不能见血,否则契约失效。
你活下来,证明你是真货。
”
陈二爷沉默片刻:“那我哥呢?他是不是也被当成替身杀了?”
“不。
”赵瘸子摇头,“他是被‘替换’了。
”
“替换?”
“就在他落水那一刻,有人用‘魂钉’刺入他的天灵盖,把他意识抽走,封进了海眼。
现在的尸体……是个空壳。
”
陈二爷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你以为打捞上来的是你兄弟?”赵瘸子狞笑,“错!那是‘容器’。
真正的陈大柱,还在海底当‘桩’!”
两人陷入死寂。
远处雷声隐隐滚动。
“那怎么救他?”陈二爷终于开口。
“只有一个办法。
”赵瘸子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蚀的铜哨